不过,东京城雷大官人的名号,这两天,也在临江楼叫响了。财大气粗,豪爽义气,长相吗,倒也英俊不凡。有时候,你越端着,反倒是有人惦记上了。
临江楼十二花娘,那是整个三江揽月盛景里的美景,这个雷大官人每天倒是忙的进进出出,随身的四个长随也是不凡,看样子来头定然不小,这样一位金主,早就引起临江楼老板李贵的注意。
李贵在雷震入住的第一天就已经开始关注这位雷大官人,因为他们包了整整一层楼的四个包厢,后院马厩,一共二十多匹高头大马,才是李贵看重的。这年头,有几个钱的,多得是,六七个人带着二十多匹马的主,可是没几个。
杭州知府李炳书不认识雷震,他的“东京官谱”里,可没有雷震这一号,或者说,雷震还数不上。其兄李炳文接到李贵的常报,也没有当一回事,三江楼每天接待的各色人物多了去了,这样的子弟,李家大兄不知道接待过多少,不过,能一下子带着这么多马南下经商,也不多见,嘱咐李贵暗中多加留意,伺候好了,没准,还能拉上一些关系。
雷震他们这两天,还真就掏出不少零零散散的消息,毕竟过去了一年多,好些信息都是传出来的,有虚有实。另外这件大案引起的轰动,以及一些禁忌,也让好些人忌讳莫深,不愿意谈及。
夕阳晚照,临江楼已经是灯火辉煌,一阵清脆嘹亮的琵琶声在临江楼弹响。
“琼花碧树,一任春风度,最是浓情处处,何时郎君顾……”浓浓软语唱来,人已经酥了半边身子。
雷震缓步上楼,身后跟着任家老大任天和老三任乾,已是被这美妙小曲儿吸引,忍不住驻足顿听。琵琶当中一划,一句“……却道人世间,负心郎误。”戛然而止。
“好!”雷震不由地在外轰然叫好,随即“哈哈哈”大笑道:“好一句‘负心郎误’。只怕姑娘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啊。”
门开处,一位头插簪花,身穿月白长衣的青年人出现在门口,脸色不太好,人家叫的花酒,你却在这里喧宾夺主,怕是有些不礼貌。
雷震揖礼道:“小官人,汴梁雷鸣有礼。些许小礼,方才唐突,还请见谅。”
正所谓抬手不打笑脸人,况且,这可是一枚金叶子。簪花青年马上笑脸相迎:“岂敢,兄台颇懂音律,自然为六娘贺赏。”
屋里一娇娘款款起身,怀抱琵琶,冲雷震屈礼道:“没想到东京雷大官人,算是一个痴心汉子吗?”
这是回应雷震方才的一杆子打翻一船人那句话的,满屋子的人轰然笑起来,没想到这花六娘小曲唱得好,嘴皮子也如此犀利,倒是让满屋子的人颇感意外。
“不知雷大官人是否赏脸,和小奴好好说道说道这负心郎和痴心汉?”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