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连百人之众,却要硬撼斡拔离两千中军亲卫精锐,也就岳云敢这样干,捎带着,身后的朵力连也不知道什么是怕。
既然是全歼,就不能让一名金兵漏网,何况是金兵统兵主将。岳云胯下追风,风驰电掣一般,擦着战场的边,就扑了上去,身后是赛鲁和他的一班,再往后,朵力连的军旗麾下,朵力连连长毕奇挥舞着破金斩带着他的连队,紧紧跟在后面,宛如一股汹涌的潮水,扑向斡拔离的北去大军。
岳云艺高人胆大,穿插的路线并没有直冲斡拔离的后军,而是擦着他大军的东侧,一条相对平缓的雪地,向前疾冲,就是要兜住这股两千人的队伍,扎进口袋,一个也不许放跑。
看着距离自己几百米的这小股宋军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斡拔离心中既怒且急,现在实在是不能和宋军纠缠在一起,只要被拖住,宋军的大部队转瞬即至,自己就再也无力回天了,逃回去,就成了泡影。
斡拔离下令全军加速,但他两千人的队伍,行军是有队形的,可不是溃逃,那就成了满天地里撒丫子。撒浑扎的拦阻还是有效果的,起码宋军主力都被死死拦住,要想歼灭撒浑扎的后军,至少也要一个时辰,自己早就跑出去七八十里了,再快一些,或许就能看到斡克阿怜的城头。
但岳云的小队就没有这些羁绊,一百多人的小队,完全可以放开速度狂奔,他们目的是拦截,所以不用聚拢队形,只管疾冲,绕到前面就行。
战场上出现了诡异的一幕,就像两千金兵被百十号宋军追撵一样,在茫茫大雪原上展开了竞速,就看谁先抢占前方要道。
这个时候,宋军马匹的优势就发挥出来,西夏和耽罗军马的杂交良马的后代,兼具了西夏良骏的冲刺能力和耽罗马的良好耐力,又有西域马的高大骨架外形,这可是金国北方马场不具有的优势。实际上,自从金国丢失了临潢路、北京路之后,他的军马已经不能和宋国相提并论,更不要说迎头赶上。
金兵忽然停下了逃跑的脚步,在呜呜呜的号角声中,开始列队组阵,看样子,他们被成功的激怒了,被百十名宋军像狗撵兔子一样在雪地里逃窜,还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斡拔离好歹也是金国大将,岂容宋军这样小觑自己?
金兵迅速列好阵型,斡拔离策马缓步而出,他到底要看看,这个不要命的宋军将领是谁,居然敢深入腹地追赶自己,关键是,就带着这么一点人马,是小看自己,还是有所依仗?不论是何种原因,斡拔离都要弄个明明白白,他可不想就这么窝窝囊囊地跑下去。
身后,聂儿勃利和蔑儿钦一左一右紧紧跟随,虽然斡拔离也是一员骁勇战将,但保护斡拔离,那是他们的职责。
但是让他们瞪大眼珠子的是,对面宋军阵营中,缓缓而出的一员白马黑甲的将领,居然是一名十来岁的孩子,看铠甲,也不过是宋军士官班长,不过,看他手里两柄骨朵,倒也不小,不知是真是假?只不过,身后聂儿勃利却小声说道:“斡拔离郎君,这个南蛮小将,却是不容小看,萧天成、浑布林、泽鲁、哲米等郎君,均是死于其手,很是了得。”
蔑儿钦却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师弟,你是越来越没出息了,就这个毛还没有长齐的小娃娃,能杀得了几位郎君,你亲眼所见?”
聂儿勃利脸色一红,从骨子里他是有点怵自己的这位师兄,嘟囔道:“那倒是没有亲眼所见,是手底下儿郎们说的。”
“斡拔离郎君,我去会会他!”蔑儿钦不等斡拔离下令,脚跟一磕坐骑,战马蹭就窜了出去,手中黄金棍遥指前方,大喝一声:“小南蛮,前来受死吧!”
胯下坐骑加速前冲,手中大棍持握在手,冲向对面宋军军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