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败家玩意儿!”
被“软禁在”一座竹楼的梁景,有心心疼地听着轰隆隆的炮声,一座罗蒙寨的寨墙加上大门,硬是让王林用炮火活生生“犁”了五轮。
“都给我安安静静待着,没有命令,不得妄动!”看到岳云几个和王家兄弟跃跃欲试的样子,梁景严令道。
傅青山笑道:“九王,你这活生生把他们这些小老虎按在这里,不怕憋坏了?”
梁景笑道:“我们是‘商人’,不是军人。是被罗蒙寨这些匪徒绑架软禁的‘东京大客商’,小不忍则乱大谋,有你们折腾的时候,但不是现在。服从命令!”
傅青山看看这几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留下了一些被“好心劝慰”的痕迹,也就是自己易容之后,更“苍老”一些才没有被“照顾”到,其余众人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哗啦”一声,竹门被粗暴推开,蔡兴气急败坏冲了进来,后面跟着十几名凶神恶煞般的护卫,他指着梁景众人恶狠狠地说道:“将这些人绑了,挡在前面,看宋军还敢不敢再拿炮轰。”
当第一轮炮火呼啸声中砸向寨墙的时候,蔡兴其实已被吓破了胆。他就是一个野心比天大、胆子比鼠小的现实主义者,当炮弹拉出一道道血槽的时候,躲在后面的军师拉着他就跑,一边跑一边喊道:“寨主,快跑,不然来不及了。”
跑,往哪里跑?这个时候,蔡兴发现,这个曾经自诩为固若金汤的罗蒙寨,也是一个困住自己的死绝之地,无路可逃。忽然想到还有几名宋国东京大客商在自己手里,说不定关键时候能起到一点作用。
这是要将梁景众人抓住做人质,由此可见这个蔡兴是被逼上了绝路。罗蒙寨建造的时候只考虑到了固若金汤的防守,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攻破,后山是绝路,悬崖峭壁根本上不去,当初考虑的是敌人不会从后面攻上来,但也没有想到自己也从后山出不去,被人家堵住大门,就是一个瓮中捉鳖,难怪蔡兴气急败坏。
外面的轰隆隆的马蹄声已经几近可闻,宋军的攻势定是势如破竹,蔡兴想要挟梁景等人让宋军投鼠忌器,但却万万没有想到,真正的恐怖才是这里。
到了这个时候,梁景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大喝一声:“动手!”岳云和憨态三宝已经扑了上去,王家兄弟则是一左一右护住了梁景和傅青山。杨再兴就慢了半拍,等反应过来,大喝一声,抄起旁边一根搭衣服的竹竿,就冲了上去。
蔡兴被岳云一把抓住,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岳家功夫马上是大开大合的岳家枪,战场征战所向披靡;地下是刁钻刚猛的“岳家手”,精于分筋错骨、擒拿制服,空手夺刃,加上岳云天生巨力,一个小小的蔡兴,在岳云手里只如鸡崽雏狗一般。
蔡兴腾云驾雾一般被摔了一个五荤三素,眼冒金星,不等反应过来,一柄利刃冷森森的刀锋就别在自己脖颈处,另有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别动,动一动,要你命!”蔡兴吓得一动不敢动,自己一身功夫怎么突然变得毫无用武之地?
军师是个鸡贼,早就举着手投降过去,虽是羽林卫出身,但也是因为是羽林卫,才看出这一伙子人马可不是简单的“东京大客商”,就是那个十几岁的少年,虎扑上来的身上骤然迸发的杀气,足以横扫所有的护卫。
更何况身后三人,如虎入羊群一般,众人眼前只觉得身影闪动,手中的兵器就到了人家手上,这苗刀还是好东西,足够锋利,呼吸之间,左翼的七八个人就倒了下去。
另有一人,手中一根竹竿,却使出了大枪的路子,大喊一声:“赛鲁,借刀一用。”竹竿挥舞处,赛鲁手中苗刀一闪,将竹竿削出一个斜尖,这一下更是如虎添翼,竹竿锋利的竹尖宛如灵动的枪头,抖出碗大的枪花来,在一片虚影之中,犹如毒龙吐信,三名护卫手中之刀尚未举起,先捂着喉咙倒了下去。
蔡兴在这一瞬间,反倒是镇定下来。蔡兴惜命,任何事情想到的都是如何先保住自己再说。罗蒙寨不可能擅用天堂蛊,那还是得到左护法的命令的,但也是口谕,尼犁门不像朝廷,自上而下都是口口相传,虽有书信手令,但也是适当的时候用适当的方式,即使这次天堂蛊事件,蔡兴说白了,也是奉命行事而已,他可不想为这件事背上黑锅丢了小命。
蔡兴现在有些小许的后悔,当初只看到了左护法将上四堂的“都堂”之地放在自己的罗雄寨,还以为是好事,足以压制其他各寨的风头,副堂主的位子也让他官迷心窍,对尤三山唯命是从。
但现在风光已是不再,宛如昙花一现,就连让门主也褒奖有加的寨墙防线,在宋军眼里也不过是几轮炮火而已。
尤其是宋军的霹雳炮,已经颠覆了蔡兴对大宋朝火药使用的认知,从正月里放飞的烟火,突然转到雷霆霹雳一般的火炮,这个转变有点急,让蔡兴一时间转不过弯儿来,仿佛一夜之间,大宋帝国已经强大到让他们无法仰视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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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蔡兴果断制止了其余手下的反抗,顺从地投降了“东京商人”,如果这个时候还看不出点猫腻,他也就不配当这个寨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