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勤务兵,更多的时候反倒是魏和在照顾他。小陈竺倒也懂事,人多的时候叫长官,没人的时候叫干爹,起初魏和恼怒地不许他这么叫,可小陈竺天真地说:“这都是警卫班的叔叔们让叫的,说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不亚于亲爹,但又不是亲爹,所以要叫干爹。”
当晚,整个警卫班加练十公里武装越野。
但这个干爹,小陈竺叫的是心安理得,理直气壮,时间一长,魏和慢慢也就听习惯了。
本尘很顺利地见到了遮罗王,图拉米?索汗。
这是贵族才有的姓氏,这个索汗,翻译成当地土着语就是“大汗、国王”的意思,图拉米是第三代索汗。
本尘是以无为寺主持的身份求见的,朝元寺无遮大法会,还是名声在外,图拉米也是听说了,只是没想到这位大法师今天会亲自来求见。
关于和朝元寺以及本尘一行的暗中较量,穆尔斯并没有向遮罗王图拉米汇报,也就是说,前番发生的血案和人命官司,遮罗王并不知晓内情。但乌思街大火和朝元寺焚身,这些事情,还是汇报到遮罗王手里,但他并没有当做一件阴谋去认真对待。
有些事,他大体知晓;有些事,他并不知道,也不愿意知道;有些事,干脆不知道,反倒是会更好。图拉米不是一位暴君,但一定是一位枭雄,有些事,是需要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的。
遮罗王的皇城建在吉斯德纳河畔,依山傍河而建,是一座典型的高大城堡的建筑群。
通往皇宫大门的道路虽然很宽广,但却是一个很长的缓坡,易守难攻。
对本尘的礼遇还是蛮高的,两扇金灿灿的大门大开,里面是站立着的黄金甲卫士,一个个如同雕塑一般矗立不动。
一名衣着白色长袍的老者站在一群人的面前,见到本尘一行,上前揖礼道:“遮罗王朝祭司威亚斯见过贵使。”
遮罗王派出祭祀来迎接,可以说是很高的礼遇了,本尘在朝元寺的无遮大法会,还是为他挣得了不少名气。
“思佗寺法王勒伽,见过大师。”一位须眉皆白的老和尚也在欢迎的的队伍里。
“有劳大祭司、大法王了。”本尘合十揖礼道。
“大师一路辛苦,可先到驿馆休息。”威亚斯是全权代表,先要将本尘安顿下来再说。
“如此,有劳大祭司了。”本尘合十道,随手将一个小袋子不露声色地塞在威亚斯手里。
威亚斯一愣,但很快将手袋塞到宽大的袍袖里,也不纠正他的口误,大祭司和祭祀,可不是一回事儿,但他就当本尘不知就里,也没有点破,不动声色地说道:“贵使请!”
“威亚斯,可都安排好了。”
皇宫内,一位穿着一身绯红色纱袍,上面印有暗底的双圆图案,若隐若现,极具奢华的风格,正是遮罗王图拉米。他坐在由黄金、宝石镶嵌的宝座上,脸色平静地发问道。
“是的,我尊敬的国王陛下。安排了勒伽法王全程陪同,驿馆由泼罗米亲卫负责警戒,首领是辛格。”
图拉米点点头,本尘前来,用的是无为寺方丈禅师的身份,不过,图拉米可不认为本尘是来为他讲经开法会的。
“夏尔玛大祭司,你怎么看这个本尘来访?”图拉米转身,向在左面的一位身着乳白色宽袍却印有火云纹饰的老者恭恭敬敬问道。
这是遮普王朝的大祭司维特?夏尔玛,相当于宰执,仅次于遮普王的当权者。
“来者不善。”夏尔玛开口就是震惊众人的一语。
“哦,大祭司为何有此一说?”图拉米问道。
“陛下,前有朝元寺大火,后有达罗邦的交手,这个时候,忽然出现使者,尽管是以禅师之名,但陛下,大理可是刚刚成为大宋帝国的一个邦,也就是说,现在,这位本尘实际上是大宋帝国的一位潜在使者。”
“或许,他是来兴师问罪的也未可知。”夏尔玛说出了更为震惊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