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这个横路三郎很有眼力劲的为赵构急忙倒茶,其卑躬之态尽显,不过能迅速调整自己的身份和状态,这个横路三郎还是有些胆识的。
“横路,像你这样的街长,是不是每一条街都有?”赵构问道。
“那倒是不一定,我们这条三大街,是最繁华的,这个中区,也是最早居民区,东区和西区,都是后来陆续迁来的外地人居住。尤其是东区,最近因为流民大量涌入,居住的人才多了起来。所以那两个区有没有,我不太清楚,但中区是有的,一个坊区有一个坊长,相当于村长,中区有区长,是我二叔,我们的庄园都在这里。”横路三郎倒是有什么说什么。
“你平时倒是好大的威风啊!”赵构脸上面色一沉,冷哼一声道。
横路三郎被吓了一跳,刚才好好好说着话,突然怎么兴师问罪了?急忙揖礼道:“没有没有,都是乡里乡亲的。倒是有时候遇到一些流窜过来的不良分子,你不狠一点,他们可不听你的,还要动刀子,有时候说话会比较冲。但对一郎,可没有狠过,一郎,你倒是说句公道话,咱平时可是对你不错,你的房子,还是我给你批的地方呢。”
横路三郎着急了,冲着井上一郎之努嘴。
“赵九兄弟,这倒是不假,横路对小店,还是颇多照顾的。”看上去井上一郎也不愿意得罪横路,毕竟以后要打交道的。
“对对对,你看,今天我就是来结算以前的酒钱的,咱们乡里乡亲的,又住着街坊,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币放在桌上,正是新发行的宋元,估计得有几十元钱。
小秀瞪了横路一眼,横路急忙陪着笑脸,小秀从里面抽出几张,点看了一下,说道:“这是我们的酒钱,其他的,不是我们的,我们不要。”
横路三郎有点尴尬。
“横路,你们收取的乱七八糟的税费还有什么?”赵构追问道。
“也没有什么了,还要一个卫生费、治安费、……还有、还有饮水费、运输费……”
赵构摆手制止了横路三郎的坦白,说道:“这里的治安是谁在负责?”
“是……是村民联放队,这是区里面允许组建的。”横路三郎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在里面担任什么职务?”赵构追问道。
“我……”
“不要试图隐瞒,说实话!”
“是,担任副队长。”横路三郎完全坦白。
赵构点点头,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他想过这个过渡期会有些关系不会很顺,但这也是一个政权过渡时期的必然规律,从上往下的过渡和整改,中间一定会出现问题,不能避免也不可避免。
这个现象,在塞北、在大理、在吐蕃、在天竺半岛,都曾出现过,只不过可能外在表现的形式不一样。
“你出去候着。”赵构命令道。
“是。”横路三郎急忙鞠了一个躬,退了出去。
整个问话时间,井上一郎和小秀都在一旁有些紧张地看着赵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赵九郎忽然变出一股气势,让所有人都不敢大声出气,更不要说插话了。
“来来来,井上大哥,咱们摆上茶,继续喝茶聊聊。”赵构招呼大家坐下,但明显井上一家稍显紧张,不知道是坐还是不坐。
“来,坐下啊,难道让我自己倒茶吗?来,井上大嫂,还是您煮的茶好喝。”
小秀急忙过来伺候,井上一郎才坐下来。岳云带两个孩子出去玩儿了,有岳云在,不会出问题。
赵湛站在身后,这说明赵构已经进入公事模式了,他们必须守好自己的位置。
“井上大哥,他说的可是真的?”赵构问道。
井上一郎喝了一口茶,其实在压抑自己的些许紧张。他觉得自己实在看不透这个年轻的赵九,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来历?
“差不多,这些都有,但每项的收费都不高,只有这新出来的什么公共设施使用税,没想到这么多,所以……”井上一郎还是有些紧张。
“其他地区也是这样吗?”赵构问道。
“这个,我不太清楚。”井上一郎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一旁的小秀忽然说道。
“哦,说说看。”赵构有些没有想到。
“整个中区都是这样,东西两区好像还要厉害一些,因为是新区,所以还有一个什么新区入户费什么的。中区一些客户来买酒,会和我谈一些闲话,都是话里话外带出来的。”小秀接话说道,一边麻利地给赵构续水。
赵构点点头,这次出来,倒是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