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纲看到赵构的脸庞之后,脑袋“轰”地一下,居然惊呆了,就那么直愣愣看着赵构,忽然“哇”地一声,放声大哭。
多少天的委屈,就像见到亲人父母一样,一下子再也憋不住,嚎啕大哭。
这一下倒把赵构吓得不轻,急忙趋前来到床前,拉住李纲的手,看着他消瘦的身躯和疲惫的脸色,赵构也是心酸,居然把这个大宋总丞折磨成这样,赵构心疼之余,怒火已燃。
满屋子的人,包括梁景,已经全部跪下,伏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李百全倒是没有慌,也没有跪,他还要伺候呢。急忙对赵构说道:“陛下,李总丞这是憋了许久的内火,发泄出来倒是最好。”
赵构索性让李纲靠在自己怀中,让他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将积攒下来的心火都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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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李纲止住悲声,长叹一声,低声道:“陛下,老臣失态了。”
赵构也是动情含泪,五十多岁的老臣,头发却已经花白,看上去却像是六十多岁的人,这是累的。
赵构拍拍李纲瘦骨伶仃的手,很心疼地说道:“伯纪公,天,塌不下来。你安心静养就是。李百全,朕命你专司李总丞健康事宜,差事很好说,一个月,让李总丞长十斤肉,做到了,朕赐你十箱菊花黄。三个月后李总丞要是生龙活虎站在朕面前,每年的春节,加赐满江红十箱。”
李百全噗通就跪下了,激动地满脸通红:“臣,定不辱命。不过,您得劝劝李总丞要听我的话才行。”
赵构笑道:“都起来,跪着做什么?两位公子,让厨房熬几碗参汤,梁侯爷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先吊一吊精气神。”
李宗之急忙下去吩咐,李仪之看到赵构要搀扶李纲,赶紧过来接住,扶着自己的父亲靠在软枕之上,却发现父亲精神好多了。
这时,赵构身后的龙一急忙向李纲敬礼,李纲笑道:“龙将军辛苦了,我听说凤一将军有喜事在身,这里先恭喜了,孩子满月酒,老夫可是预定了。”
龙一笑道:“哈哈哈,那就说定了。帖子我亲自送来。”
“李总丞,还有我呢?我家嫣然也有喜了,你不能厚此薄彼啊?”梁景臊眉耷眼地嬉笑道。
“哼,你定海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怎敢打扰。”李纲半是玩笑半当真地说到。
“九爷,您得说说啊,李总丞误会我了。”梁景苦笑道。
“依我说,就得敲打敲打你。为什么不事先和李总丞通个气?”赵构先是来一棒子。
“不过伯纪公,梁景这小子可不是故意的。您在明,他在暗;您病倒了,他失踪了,这些人才能跳出来。如果和您打招呼了,保不齐会有什么意外,这些人偃旗息鼓,咱们怎么办?梁景连续半个多月,从东京跑到大名,又从大名跑到福建路,他知道我在北边,所以将南边安排得稳稳当当的,这一个多月,大宋没有出大乱子,梁景还是有功劳的。看我的面子,绕过他这次。”赵构又塞了一个甜枣。
李纲如何不晓得梁景的辛苦,他就是有些别扭,为什么梁景不和自己打一个招呼。
但现在想一想,还是梁景心思缜密,自己还是太直了。
“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你梁一刀孩子的满月酒,我还是吃定了。看在你们为陛下出生入死,我一介文臣,将来孩子落生,就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此言一出,梁景和龙一急忙正身揖礼,齐声道谢:“多谢先生赐名!”
这份荣耀,可是独一份。
龙一和梁景都是跟着赵构最久的心腹,自然知道赵构是想要转移一下刚才沉闷的话题,让李纲开心一些,正好借此事转移话题,倒是让李纲一下子高兴起来,想想下一代,怎么不让人高兴。
喝了一碗浓浓的参汤,李纲甚至披衣而起,这让李百全也是惊诧万分,感情咱大宋官家还有这份妙手回春的能耐。
加了火盆的屋子,暖烘烘的。赵构和李纲、梁景,围着圆桌,低声开始商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