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园赵构公事房,梁景依然站着,旁边椅子上坐着梁景的夫人王嫣然。
王嫣然已经略显身子,这次被赵构召见,还以为是为了和梁景生气的事情,心中也有些忐忑,自己的小心思,自己的憨货相公关心则乱,根本想不到,可官家八面玲珑心,万万瞒不过。
王嫣然思来想去,想到一个办法,自己辞去安情总局第一局局长职务,专心在家保胎。
其实她早就有这个心思,也让梁景和赵构提起过,不过那个时候梁景和赵构正在大理,后来赵构又去了天竺,回来没有几天,又出征日本,赵构就一直没有批。
这次,无论如何要脱身,两口子,一个是总局局长,一个是第一大局的分局长,外面已经有人说,安情总局是夫妻店了。
“嫣然不要多心,好好将养身子要紧。什么夫妻店,不要听他们乱嚼舌头,夫妻店怎么了?也是我让你们开的,有他们什么事情。”赵构还是一味地护短。
这让王嫣然既感动,又有些惶恐。过度的信任背后就是莫大的责任,她只是怕自己的相公驾驭不了这艘大船,坏了官家的大事。
“不过嫣然的考虑也有道理,我不能让王大家挺着一个大肚子还为我大宋跑前跑后的,累坏了咋办?这样,情报分局的局长先辞掉,也打打某些人的嘴,这段日子先休养,保胎要紧。梁景回头把那两盒阿胶拿上,这是吴福的内务府倒腾出来的,他的好东西多得是,我告诉吴福,缺什么,只管往他要,他要是没有,就让他想办法,必须保证供应。”赵构指着一旁桌子上的两个精致的盒子说道。
“谢陛下(大帅)!”梁景夫妻急忙谢恩。
目的达到了,王嫣然起身稍微万福道:“陛下,我想去邢姐姐哪里问安,嫣然告退。”
赵构笑道:“中午就在皇后哪里吃,想吃什么,让巧姑给做。”
王嫣然悄然退下,自去静安居皇后哪里不提。
只说赵构,屋子里只剩下梁景,他便不再客气,脸色变得平静一些,对梁景说道:“孤怀,我想让你去一趟大名府。”
“去做什么?”梁景问道。
“什么也不用做,就是去一趟。安情总局在大名不是还保留着巡检二处的牌子吗?你就去哪里,带着龙跃的一个小组去,对外就说是节前慰问。”赵构指示道。
赵构俯身小声说道:“你什么也不做,不等于别人不做。等别人做了什么,你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我会配合你的。”
梁景若有所思,点点头道:“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自己要小心,特殊时期,当使霹雳手段。”赵构随手递过来一面令牌,这是赵构身为大宋帝国皇帝、天下兵马大元帅的特有专属令牌。
持此令牌,如帝亲临。
这样的令牌,一共才做了三枚。但以“帝令”身份启动的,这还是第一次。
梁景持此令牌,可以命令大宋帝国任何文武官员,调动包括两营一卫的所有武装力量。
这就是信任。
“皇后哪里,估计已经和王大家说好了,你不在的日子,王大家和阿布暂且住在静园乐安居,这里安静一些,让王大家好好静养,我让冬雪陪着她们。”赵构细心周到地安排。
这可不是把梁景的家人做人质,而是实打实为梁景免去后顾之忧考虑。只是因为这次面对的,可不是一般的人员,万一对方做出狗急跳墙、玉石俱焚的举动,梁景的家人绝对会有危险。
静园是大帅的后宫之地,安保都是两营一卫负责,就连沈重的皇家御林军都只能在静园外执勤。内卫除了飞龙卫就是飞凤卫,没有高进的保卫总局的特批,任何人不得靠近静园周围五百米。
梁景心中一热,手里捧着“帝令”,感觉到沉甸甸的,既是一份信任,更是自己的责任。
“大帅放心,梁景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梁景坚定地说道。
“让你小心,就是让你不能死!梁景你记住,你既属于大宋帝国,更属于我,还属于我的孩子。”这已经颇有托付之意了,换句话,别人不敢说,梁景肯定是新皇帝的辅佐大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