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怀你又笑我,不如这样,我和你一道回去,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假期。”汪伯彦顿足笑道。
“那敢情好。不过我的差事也就是每年都有这么一道子,弟兄们干了一年了,好歹有个盼头。您呢,凡事要好,我是比不了。连官家现在都说我闲散人一个,我也想休养一段时间。我家娘子有喜了,我还真有些归心似箭呢。计划明天就动身,顺利的话,年三十会赶回去的。”梁景笑道。
汪伯彦急忙相贺,说道:“哎呦,先恭喜孤怀了。说定了,这个满月酒,必须请我。你不请,我就不请自来让你下不了台。放心,大红包一定厚。”
“哈哈哈,那可说定了,届时一定恭候大驾光临。廷俊先生,我那里还有一些事,就此告辞吧。”梁景起身揖礼道。
“别呀,在这里吃午饭,我这里还有几瓶御赐的黄一品,咱俩好好喝上一杯才行。”汪伯彦作势挽留。
“廷俊先生的美意,梁景心领了。真的有事,中午要去二处会餐,已经定下来的事情,兄弟们都等着呢。”梁景倒是真话,今天中午是梁景和分局一起会餐的日子。
“那……等回京,回京后,凤楼我请客,孤怀一定要赏光哟。”汪伯彦难掩遗憾说道。
“好说。”梁景客气揖礼告辞。
梁景出席完大名分局的会餐,随后在冯新龙和孟不凡的等人的陪同下,前往大名府总督府,回访李渭。
安情总局各路的分局,要想很好地开展工作,离不开总督府的配合,虽然情报系统是单独的体系,但毕竟有些事是需要总督府出面协调和解决的,反倒是和军队系统打交道比较少,那是因为军队有专属的军事情报总局,但梁景是大宋帝国安全委员会会长,军事情报局也在他的领导职权范围。
李渭、冯新龙、孟不凡几人,都是借朱胥事件被赵构提拔重用的,看重的不仅仅是能力,更是不向黑恶势力低头服输的那股子拼命三郎的劲儿。
也正是凭借此机会,冯新龙和孟不凡才能在安情总局这个系统里面一展自己的抱负和才华,如果说赵构是伯乐,那么梁景无疑是这俩人的引领者。
一入安情局,终生情报人。
这份差事的特殊性,注定他们是一群孤独的逆行者。
“你们三个想清楚了没有?”巡检二处的公事房,梁景冷静地说道。
李渭、冯新龙、孟不凡三人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心还在砰砰砰地乱跳。说是来喝酒,可真是宴无好宴、酒无好酒啊,尤其是梁总局的酒!
真是惊悚和刺激并存,风险和巨利共在啊。
暗中调查卫国公、政务院副丞,怀义伯、中道战区司令,凭他们?
对,就是凭他们三个。这是梁景今天秘密会见他们的主要目的。也是一种试探。
“侯爷,我们听您的。”冯新龙和孟不凡总归是梁景的部下,根本就没有多想。
李渭是总督,汪伯彦是管人事任命的副丞,可是直接的上司,何况又是政务院的二把手。
但梁景是谁?大宋定海侯、大宋帝国安全委员会会长、安情总局局长。他要调查这俩人,如果没有上面的首肯,绝对不会对他们说出这些话。
这些话一但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他们的选择也就只剩下两条路,要么跟,要么死。
李渭浑身冒汗,他深知他们三个这些小人物夹在中间,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侯爷,下官斗胆能不能多问一句,这个尺寸火候这么掌握?”
李渭斟酌再三,还是咬着后槽牙斗胆说了出来,事关整个家族生死,他不得不更加小心。
这句话听着像是询问差事办的分寸,实际上是在试探到底是谁在后面下手,如果是官家,那没得说,放开手干就是。可如果是定海侯安情总局的差事,可就得万分小心了。
卫国公、定海侯、中道战区司令,随便一个人的小拇指,都能碾压得他李渭死死的。
梁景笑了,撇撇嘴。这才是李渭的态度,如果李渭信誓旦旦马上表态,梁景反倒是要小心了。
他也不说话,随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轻轻放在桌子上,示意三人走向桌子旁。
李渭战战兢兢拿起桌上的东西看了一眼,脑门子上的汗“唰”就下来了,而冯新龙和孟不凡则是直接就跪在地上伏低了身子,却不敢说话。
李渭恭恭敬敬将手中物品放在桌上,撩袍跪地低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李渭虽万死不辞。”
“既然这样,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明天回拜尚功绪军长后,就会动身返京,你们两条线给我盯紧了,李渭负责政务,新龙和不凡负责盯紧莫松,但一定要小心,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直接起冲突。记住,真有什么危险,到第二军司令部找尚功绪,就说我说的。”梁景还是要为他们考虑,这次可是别着脑袋干的。
三人点点头,自此就不要再想什么后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