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善领命,从荆州水路出发。
船停在江边,周善自己进荆州,让门吏报告孙夫人。
孙夫人让周善进去。
周善呈上密信。
夫人见说国太病危,流着泪询问。
周善哭着诉说:“国太病得很重,随时都想着夫人。要是去得晚,恐怕见不着了。就让夫人带阿斗去见一面。”
夫人说:“皇叔带兵远出,我现在要回去,得让人告诉军师,才能走。”
周善说:“要是军师回话说:必须报告给皇叔,等回了信,才能下船,那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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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说:“要是不辞而别,恐怕有阻拦。”
周善说:“大江里,已经准备好船了。现在就请夫人上车出城。”
孙夫人听母亲病危,哪能不慌?就把七岁的孩子阿斗,放在车里;带着三十多个人,各自挎着刀剑,上马离开荆州城,就到江边上船。
府里的人要报告的时候,孙夫人已经到沙头镇,下到船里了。
周善刚要开船,只听见岸上有人大喊:“先别开船,容我给夫人饯行!”一看,是赵云。
原来赵云巡逻刚回来,听到这个消息,吃了一惊,只带了四五个人,像旋风一样沿着江边赶来。
周善手拿长戈,大喊:“你是谁,敢挡主母!”
命令士兵一起开船,各自拿出兵器,在船上摆开。
风顺着水急,船都顺着水流走了。
赵云沿着江追着喊:“随便夫人走。只有一句话禀报。”
周善不理,只管催船快走。
赵云沿着江追了十多里,忽然看见江滩斜系着一只渔船在那里。
赵云弃马拿枪,跳上渔船。
只有两个人驾船过来,朝着夫人坐的大船追赶。
周善让士兵放箭。
赵云用枪拨开,箭都纷纷落水。
离大船相隔一丈多,吴兵用枪乱刺。
赵云把枪扔在小船上,抽出佩着的青釭剑,分开枪刺,朝着吴船纵身一跳,早登上了大船。
吴兵都吓得胆破了。
赵云进船舱,见夫人把阿斗抱在怀里,呵斥赵云说:“为啥无礼!”
赵云把剑插进鞘里行礼说:“主母要去哪?为啥不让军师知道?”
夫人说:“我母亲病重,没功夫报告。”
赵云说:“主母探病,为啥带小主人去?”
夫人说:“阿斗是我儿子,留在荆州,没人照看。”
赵云说:“主母错啦。主公一辈子,就这点骨血,小将在当阳长坂坡百万军中把他救出来,今天夫人却要抱走,是啥道理?”
夫人发怒说:“你不过是帐下一个武夫,敢管我家的事!”
赵云说:“夫人要走就走,只留下小主人。”
夫人喊侍女上前揪赵云,被赵云推倒,从怀里夺了阿斗,抱到船头。
想靠岸,又没帮手;想动手,又怕不合道理:进退不得。
夫人喊侍女夺阿斗,赵云一只手抱着阿斗,一只手拿着剑,没人敢靠近。
周善在船尾控制着舵,只顾放船下水。
风顺着水急,朝着江中间去了。
赵云孤掌难鸣,只能护着阿斗,哪能把船靠岸。
正在危急的时候,忽然看见下游港口一字排开驶出十多只船,船上摇旗击鼓。
赵云心想:“这回中了东吴的计了!”
只见当头船上一个大将,手拿长矛,大声喊:“嫂嫂留下侄儿走!”
原来张飞巡逻,听到这个消息,急忙来到油江夹口,正撞上吴船,赶紧拦住。
当下张飞提剑跳上吴船。
周善见张飞上船,提刀迎战,被张飞一剑砍倒,提着脑袋扔到孙夫人面前。
夫人大惊说:“叔叔为啥无礼?”
张飞说:“嫂嫂不把我哥哥当回事,私自回家,这就无礼!”
夫人说:“我母亲病重,很危急,要是等你哥哥回信,就耽误我的事了。要是你不放我回去,我情愿跳江死!”
张飞和赵云商量:“要是逼死夫人,不是做臣子的道理。只护着阿斗过船去吧。”
就对夫人说:“我哥哥是大汉皇叔,也不会辱没嫂嫂。今天分别,如果想念哥哥的恩情,早点回来。”
说完,抱了阿斗,自己和赵云回船,放孙夫人五条船走了。
两人高兴地回船。
走了没几里,孔明带着大队船只来接应,见阿斗已经夺回,大喜。
三人并马回去。
孔明自己写文书去葭萌关,报告玄德。
却说孙夫人回东吴,详细说了张飞、赵云杀了周善,截江夺了阿斗。
孙权大怒说:“现在我妹妹已经回来,和他不亲了,杀周善的仇,怎么不报!”
于是召集文武官员,商议起兵攻取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