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先主刘备啊,一门心思要起兵往东征讨东吴呢。这时候赵云就来劝谏了:“陛下呀,那国贼是曹操,可不是孙权啊。现在曹丕篡夺了汉朝的皇位,那是神和人都共同愤怒的事儿。陛下您应该早点谋划着去攻打关中地区,在渭河的上流屯兵,去讨伐那些凶狠的叛逆之人。这样一来啊,关东那些讲义气的人士,肯定会带着粮食、骑着马赶来迎接您的王师呢。要是您丢下魏国不管,跑去攻打吴国,这两国一旦打起来,那战争可就不是一下子能结束的了。陛下您可得好好考虑考虑啊。”先主却说:“孙权害死了朕的弟弟;还有傅士仁、糜芳、潘璋、马忠这些人,朕跟他们都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朕恨不得吃他们的肉、灭他们的族,这样才能解朕心头之恨呢!你为啥要阻拦朕啊?”赵云回答说:“跟汉朝叛逆者的仇恨,那是公事;兄弟之间的仇恨呢,那是私事。还请陛下以天下大事为重啊。”先主回答说:“朕要是不为弟弟报仇,就算有万里江山,又有什么可珍贵的呢?”于是就不听赵云的劝谏,下令起兵讨伐东吴。而且还派人到五溪去,借五万番兵来,互相配合呼应;又差人到阆中去,把张飞升为车骑将军,兼任司隶校尉,封西乡侯,还兼任阆中牧。那使者就带着诏书走了。
再来说说张飞在阆中的情况。他听说关公被东吴害死了,整天哭啊,眼泪把衣襟都湿透了。那些将领们就拿酒来劝他,可张飞喝醉了之后呢,那怒气反而更大了。不管是营帐里还是营帐外,只要有人犯了错,他就拿鞭子抽,好多人都被他抽死了。每天就望着南方咬牙切齿、瞪着眼睛,愤怒怨恨,放声大哭不停。忽然有人来报说使者到了,他赶忙把使者接进来,打开诏书一读。张飞接受了爵位之后朝着北方拜了拜,然后就设酒款待使者。张飞说:“我哥哥被害死了,这仇深得就像大海一样;朝廷里的大臣们,为啥不早点上奏请求兴兵呢?”使者回答说:“好多人都劝先灭掉魏国然后再去讨伐吴国呢。”张飞生气地说:“这说的是什么话!以前我们三个人在桃园结义,发誓同生共死;现在不幸二哥半途就去世了,我怎么能独自享受富贵呢!我要当面去见天子,我愿意做前部先锋,挂着孝去讨伐东吴,把那些逆贼活捉了,用来祭奠二哥,实现我们以前的盟誓!”说完,就跟着使者往成都去了。
先主呢,每天都亲自到教场去操练军马,定好了日子就要起兵,而且是御驾亲征呢。这时候那些公卿大臣就都跑到丞相府去见孔明了,他们说:“现在天子刚刚登上皇位,就亲自统领军队,这可不是重视国家社稷的做法啊。丞相您掌管着国家的大权,为啥不去规劝劝谏呢?”孔明说:“我苦苦劝谏了好几次了,可他就是不听啊。今天你们就跟着我到教场去劝谏吧。”当下孔明就带着百官来奏请先主:“陛下您刚刚登上皇位,如果您想要向北去讨伐汉朝的叛贼,在天下伸张正义,这样才可以亲自统领六军;要是您只是想去讨伐吴国,派一个上将统领军队去讨伐就行了,何必劳烦陛下您亲自去呢?”先主看到孔明这么苦口婆心地劝谏,心里稍微有点动摇了。忽然有人来报说张飞到了,先主赶紧把他召进来。张飞到了演武厅,拜倒在地上,抱着先主的脚就哭。先主也跟着哭了起来。张飞说:“陛下您现在当了皇帝,是不是早就忘了我们桃园的誓言了!二哥的仇,怎么能不报呢?”先主说:“好多官员都劝阻我,我不敢轻易行动啊。”张飞说:“别人怎么能知道我们以前的盟誓呢?要是陛下您不去,那我就舍了这条命去给二哥报仇!要是报不了仇,我宁可死也不见陛下您了!”先主说:“朕和你一起去:你带着你本部的兵从阆州出发,朕统领精兵在江州会合,一起去讨伐东吴,来洗刷这个仇恨!”张飞临走的时候,先主嘱咐他说:“朕向来知道你喝了酒就特别暴躁,还鞭打那些士兵,打完了还让他们在身边伺候,这可是招来灾祸的做法啊。以后一定要宽容一些,可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张飞拜别先主就走了。
第二天,先主整顿好军队就要出发了。学士秦宓上奏说:“陛下您舍弃了皇帝尊贵的身份,去追逐小的义气,这可是古人都不认可的做法啊。希望陛下您好好考虑考虑。”先主说:“云长和朕,就像一个人一样。这么大的义气还在,怎么能忘记呢?”秦宓趴在地上不起来,说:“陛下要是不听我的话,我真担心会出问题啊。”先主一下子就生气了,说:“朕想要兴兵,你怎么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喝令武士把秦宓推出去砍头。秦宓呢,脸色一点都不变,还回头看着先主笑了笑说:“臣死了也没有遗憾,只是可惜刚刚创立的大业,又要被颠覆了啊。”众官员都为秦宓求情。先主说:“先把他暂时囚禁起来,等朕报了仇回来再处置。”孔明听说这事儿了,马上就上表请求救秦宓。表文大概是这么说的:
小主,
“臣诸葛亮等人私下里认为,吴贼施展奸诈狡猾的计谋,导致荆州沦陷;云长将军这样的将星陨落于斗牛之间,就像楚地的天柱折断了一样:这种悲痛的心情,实在是不能忘记。但是要知道,篡夺汉朝皇位的,罪过在于曹操;改变刘家国运的,过错不在孙权。我们认为如果除掉了魏国这个贼子,吴国自然就会臣服。希望陛下能采纳秦宓像金石一样宝贵的话语,用来休养士兵的力量,再另外做个好的计划,这样国家就幸运了!天下也就幸运了!”
先主看完表文,把表扔到地上说:“朕的主意已经定了,不许再劝谏了!”于是就命令丞相诸葛亮保卫太子,镇守两川;骠骑将军马超和他的弟弟马岱,帮助镇北将军魏延镇守汉中,来抵挡魏国的军队;虎威将军赵云做后应,同时负责监督粮草;黄权、程畿做参谋;马良、陈震负责管理文书;黄忠做前部先锋;冯习、张南做副将;傅彤、张翼做中军护尉;赵融、廖淳做合后。几百员川将,再加上五溪的番将等等,总共七十五万大军,选定章武元年七月丙寅日出发。
再来说张飞回到阆中之后,就在军中下令:限三天之内把白旗白甲都准备好,全军都要挂孝去讨伐东吴。第二天,帐下有两个末将范疆、张达,到帐里报告说:“白旗白甲,一时半会儿弄不到,得宽限点时间才行啊。”张飞一听就火了,大声说:“我急着要报仇,恨不得明天就打到逆贼的地盘上,你们竟敢违抗我的将令!”喝令武士把他们绑到树上,每人抽了五十鞭子。抽完之后,还用手指着他们说:“明天都得给我准备好!要是违反了期限,就把你们俩杀了示众!”打得这两个人满嘴都是血。他们回到营里商量,范疆说:“今天受了这样的刑罚,咱们怎么能办得到呢?他那个人脾气暴躁得像火一样,要是明天弄不完,咱们俩可就都得被杀了啊。”张达说:“与其让他杀了我们,不如我们杀了他。”范疆说:“可是没办法靠近他啊。”张达说:“我们两个要是不该死,那他就会喝醉在床上;要是该死,那他就不会喝醉。”两个人商量好了。
再说张飞在帐子里,精神恍惚,坐立不安,就问部将说:“我现在心里慌慌的,坐也不是,卧也不是,这是怎么回事呢?”部将回答说:“这是君侯您思念关公,所以才这样的。”张飞让人拿酒来,和部将一起喝,不知不觉就喝醉了,躺在帐子里。范疆和张达这两个坏蛋,探听到这个消息,初更的时候,各自藏着短刀,偷偷地进了帐子,还假装说有重要机密的事情要禀报,一直走到床前。原来张飞睡觉的时候眼睛都不合上的;当天晚上他睡在帐子里,这两个坏蛋看到他胡须竖着,眼睛睁着,本来是不敢动手的。后来听到他打呼噜像打雷一样,才敢靠近,用短刀刺进了张飞的肚子。张飞大叫一声就死了。这一年他五十五岁。后来有人写了一首诗感叹说:“安喜曾闻鞭督邮,黄巾扫尽佐炎刘。虎牢关上声先震,长坂桥边水逆流。义释严颜安蜀境,智欺张合定中州。伐吴未克身先死,秋草长遗阆地愁。”这两个坏蛋当天晚上割了张飞的首级,就带着几十个人连夜投奔东吴去了。第二天,军中的人知道了,起兵去追,但是没追上。当时有个张飞的部将吴班,之前从荆州来见先主,先主让他做牙门将,派他辅佐张飞镇守阆中。当下吴班先写了表章,向天子奏报;然后让长子张苞准备棺材把张飞的尸体装起来,让弟弟张绍镇守阆中,自己去禀报先主。这时候先主已经选好了出兵的日子。大小官员都跟着孔明送了十里路才回来。孔明回到成都,心里闷闷不乐,看着官员们说:“要是法孝直还在的话,肯定能制止主上向东出征啊。”
先主当天晚上心里就慌慌的,睡不安稳。出帐抬头看天上的星星,看到西北方向有一颗星星,像斗那么大,忽然就掉到地上了。先主心里很疑惑,连夜让人去问孔明。孔明回奏说:“这预示着会损失一名上将。三天之内,肯定会有惊人的消息传来。”先主因此就按兵不动了。忽然有侍从报告说:“阆中张车骑的部将吴班,派人送表章来了。”先主跺着脚说:“哎呀!三弟死了啊!”等到看了表章,果然是张飞遇害的消息。先主放声大哭,昏过去了。众官员把他救醒。
第二天,有人来报说有一队军马像风一样飞奔而来。先主出营去看。看了好一会儿,看到一个小将,穿着白色的袍子,银色的铠甲,滚鞍下马,趴在地上哭。原来是张苞啊。张苞说:“范疆、张达杀了我父亲,把首级送到东吴去了!”先主非常悲痛,吃不下饭。群臣苦苦劝谏说:“陛下您刚刚想要为二弟报仇,怎么能先把自己的身体搞垮呢?”先主这才开始吃饭,然后对张苞说:“你和吴班,敢带着你们本部的军队做先锋,为你父亲报仇吗?”张苞说:“为了国家,为了父亲,我万死不辞!”先主正要派张苞起兵,又有人来报说有一彪军马像风一样拥过来了。先主让侍从去查看。不一会儿,侍从带着一个小将军进来了,也是穿着白色的袍子,银色的铠甲,进营就趴在地上哭。先主一看,原来是关兴。先主看到关兴,就想起了关公,又放声大哭起来。众官员苦苦相劝。先主说:“朕想起当年还是平民的时候,和关、张二人结义,发誓同生共死;现在朕当了皇帝,正想和两个弟弟一起享受富贵呢,不幸他们都死于非命!看到这两个侄子,怎能不让人断肠啊!”说完又哭了起来。众官员说:“两位小将军先退下吧。让圣上休息调养一下身体。”侍从上奏说:“陛下您已经六十多岁了,不应该过于悲痛啊。”先主说:“两个弟弟都死了,朕怎么忍心独自活着呢!”说完,把头往地上撞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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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官员商量说:“现在天子这么烦恼,怎么劝解呢?”马良说:“主上亲自统领大军去讨伐东吴,整天哭哭啼啼的,对军队可不好啊。”陈震说:“我听说成都青城山的西边,有一个隐士,姓李,名字叫意。世上的人都说这个老人已经三百多岁了,能知道人的生死吉凶,是当世的神仙呢。咱们为什么不奏明天子,把这个老人召来,问问吉凶呢,这比咱们说的话可管用多了。”于是就进宫奏明先主。先主听从了,马上就派陈震带着诏书,到青城山去宣召。陈震连夜赶到青城,让当地人带着他进入山谷深处,远远地看到仙庄,有隐隐的青云,非凡的瑞气。忽然看到一个小童来迎接,说:“来的人是不是陈孝起啊?”陈震大吃一惊,说:“仙童你怎么知道我的姓名呢!”小童说:“我师父昨天就说过:今天肯定会有皇帝的诏书到来;使者肯定是陈孝起。”陈震说:“真是神仙啊!人们说的话果然不假啊!”于是就和小童一起进入仙庄,拜见李意,宣读天子的诏书。李意以年老为由推辞不去。陈震说:“天子急着想见仙翁一面,请您不要舍不得您的仙驾啊。”再三恳请,李意才答应去。到了御营,进去拜见先主。先主看到李意鹤发童颜,碧眼方瞳,眼睛亮晶晶的,身体就像古老的柏树一样,知道他是个异人,就很尊敬地对待他。李意说:“老夫只是荒山村野的老头儿,没什么学问,也没什么见识。承蒙陛下召见,不知道有什么吩咐啊?”先主说:“朕和关、张二弟是生死之交,都三十多年了。现在二弟被害死了,朕亲自统领大军去报仇,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早就听说仙翁您通晓玄机,希望您能赐教啊。”李意说:“这是天数,不是老夫能知道的。”先主再三请求询问,李意就找纸笔画了四十多张兵马器械的画,画完之后就一张一张地扯碎了。又画了一个大人仰卧在地上,旁边有一个人在挖土埋他,上面还写了一个大大的“白”字,然后就行礼告辞走了。先主不高兴了,对群臣说:“这个疯老头儿!不值得相信。”就用火把那些画烧了,然后催促军队前进。
张苞进来上奏说:“吴班的军马已经到了。小臣请求做先锋。”先主赞赏他的志向,就把先锋印拿出来赐给张苞。张苞刚要挂印,又有一个少年将军激动地站出来说:“把印留给我!”一看,原来是关兴。张苞说:“我已经接到诏书了。”关兴说:“你有什么本事,敢担当这个重任?”张苞说:“我从小就学习武艺,射箭百发百中。”先主说:“朕正要看看贤侄们的武艺,来定个高低呢。”张苞让军士在百步之外立了一面旗,旗上画了一个红心。张苞拿起弓取了箭,连着射了三箭,都射中了红心。大家都叫好。关兴手里拿着弓说:“射中红心有什么稀奇的?”正说着呢,忽然头顶上有一行大雁飞过。关兴指着说:“我射那第三只大雁。”一箭射出去,那只大雁就应弦而落。文武官员们都齐声喝彩。张苞生气了,飞身上马,手里拿着他父亲用过的丈八点钢矛,大声说:“你敢和我比试武艺吗?”关兴也上马,拿着家传的大砍刀纵马而出说:“难道只有你能使矛!我难道不能使刀!”
这两个将军正要交手的时候,先主大声喝止说:“你们两个小子不许无礼!”关兴和张苞两人慌忙下马,各自扔掉兵器,拜倒在地请罪。先主说:“朕从涿郡的时候就和你们的父亲结为异姓兄弟,亲如骨肉;现在你们两个人也是兄弟关系,正应该同心协力,一起为父亲报仇;怎么能自己互相争斗,失去大义呢!父亲刚去世不久就这样,何况以后呢?”两人再次拜倒请罪。先主问:“你们两个人谁年纪大?”张苞说:“臣比关兴大一岁。”先主就命令关兴拜张苞为兄。两人就在帐前折箭发誓,永远互相救护。先主下诏书让吴班做先锋,命令张苞、关兴护驾。于是水陆并进,船骑同行,浩浩荡荡地朝着吴国杀过去了。
再说范疆、张达把张飞的首级献给吴侯,详细地说了之前的事情。孙权听完,收留了这两个人,然后对百官说:“现在刘玄德已经当了皇帝,统领着七十多万精兵,御驾亲征,这气势可太大了,怎么办呢?”百官们都吓得脸色变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诸葛瑾站出来说:“我吃君侯您的俸禄已经很久了,一直没有什么能报答的,我愿意舍弃这条老命,去见蜀主,用利害关系来说服他,让两国和好,一起去讨伐曹丕的罪过。”孙权很高兴,马上就派诸葛瑾做使者,去劝说先主罢兵。正是:两国相争通使命,一言解难赖行人。
且说诸葛瑾领了孙权的使命,一路风尘仆仆地朝着刘备的大军赶来。那刘备这边呢,大军正气势汹汹地朝着东吴进发,就像汹涌的潮水一般。
诸葛瑾到了刘备营前,求见先主。先主听闻诸葛瑾前来,心中便知其来意,哼了一声,说道:“他孙权害死朕弟,如今还敢派人来,且看他有何话说。”于是传令让诸葛瑾进帐。
小主,
诸葛瑾进得帐来,见了先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说道:“陛下,臣诸葛瑾有礼了。陛下新近登基,本应是大展宏图,福泽天下之时,如今却兴兵伐吴,这可有些不妥啊。”先主沉着脸,冷冷地说:“有何不妥?你东吴害死朕的二弟关羽,此仇不报,朕何以为君?”诸葛瑾忙说:“陛下息怒。关将军之死,实是意外。如今曹丕篡汉,才是天下公敌。陛下英明神武,若能与东吴联合,一同讨伐曹丕,不但能为关将军报仇雪恨,更能重振汉室江山,此乃一举两得之事啊。”
先主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动,但想起关羽之死,又不禁怒火中烧,大声说道:“你东吴背信弃义,偷袭荆州,致使朕弟身亡,此等仇恨,朕怎能轻易忘却?今日你莫要再劝,否则休怪朕不念往日情面。”诸葛瑾见先主发怒,心中有些害怕,但仍硬着头皮说:“陛下,东吴上下如今也甚是懊悔,陛下若肯罢兵,东吴愿送还荆州之地,再送上金银财宝无数,以表歉意。而且陛下想啊,若此时伐吴,吴蜀两国相争,只会让曹丕坐收渔利啊。”
先主听了,沉思片刻,说道:“你且退下,让朕好好思量思量。”诸葛瑾无奈,只得退出营帐。先主转头对众将说:“诸葛瑾的话,你们觉得如何?”黄忠站出来说道:“陛下,东吴之人,向来狡诈。如今虽有此说,但难保不是缓兵之计。陛下不可轻信啊。”先主听了,觉得黄忠说得也有道理,心中又倾向于继续伐吴。
再说诸葛瑾回到住处,心中焦急,知道自己的使命还未完成。第二天,又求见先主,说道:“陛下,臣昨日所言,句句出自肺腑。陛下若一意孤行,兴兵伐吴,只会两败俱伤。到时候曹丕趁虚而入,陛下多年辛苦创下的基业恐怕也会毁于一旦啊。”先主皱着眉头说:“你说的这些,朕也明白。但朕与二弟桃园结义,同生共死,如今他被东吴所害,朕若不报仇,怎对得起死去的兄弟?”诸葛瑾长叹一声,说道:“陛下情义深重,臣十分钦佩。但陛下乃一国之君,应以天下为重啊。”先主有些不耐烦了,说道:“你不必再多言,朕意已决,定要伐吴。”
诸葛瑾见劝说无用,只好灰溜溜地回东吴复命。孙权听了诸葛瑾的回报,愁眉不展,说道:“看来刘备是铁了心要攻打东吴了,这可如何是好?”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也没了主意。这时候,陆逊站了出来,说道:“主公莫忧。刘备虽兵多将广,但他此时义气用事,正是我们可乘之机。臣愿领军迎敌,定能击退蜀军。”孙权看着陆逊,有些疑虑地说:“你可有把握?刘备可不是一般之人啊。”陆逊自信满满地说:“主公放心,臣自有妙计。”于是孙权任命陆逊为大都督,统领东吴兵马,抵御刘备的进攻。
刘备这边,大军继续进发,很快就到了东吴边境。先主下令扎营,然后召集众将,说道:“如今我们已到东吴地界,众将务必小心谨慎,随时准备战斗。”众将齐声应道:“陛下放心,我等定当奋勇杀敌,为关将军报仇。”先主看着士气高昂的众将,心中稍感安慰。
且说那东吴的陆逊,虽然年轻,但颇有心计。他得知刘备大军前来,并不急于出战,而是让士兵们坚守营寨,不许出战。刘备见东吴按兵不动,心中有些疑惑,便派出小股部队前去挑战,可东吴的营寨就像铁桶一般,纹丝不动。先主心想:“这陆逊难道是怕了不成?”于是又加大了挑战的力度,可陆逊依旧不为所动。
这样过了几日,刘备有些不耐烦了,对众将说:“这陆逊如此胆小,只知坚守,朕可不想在这里干耗着。”黄忠站出来说:“陛下,这陆逊恐怕是有什么诡计,陛下不可轻敌啊。”先主说:“朕看他是不敢出战,朕要主动出击,打破他的营寨。”于是先主下令,大军向前推进,准备攻打东吴营寨。
可这陆逊早有准备,他在营寨周围设下了重重机关和陷阱。刘备的大军一冲上去,就陷入了困境,被东吴的伏兵打得七零八落。先主大惊,急忙下令退兵。这一战,刘备的大军损失惨重。先主心中懊恼不已,说道:“这陆逊果然有些本事,朕小瞧他了。”众将纷纷安慰先主,说:“陛下莫忧,这只是一时失利,我们调整之后,定能打败东吴。”先主听了,心中稍感宽慰,决定重新整顿军队,再与东吴一决高下。
而东吴这边,陆逊初战告捷,士兵们士气大振。陆逊对众将说:“刘备虽然吃了败仗,但他兵力雄厚,不可掉以轻心。我们要继续坚守,寻找他的破绽,然后一举破敌。”众将齐声说:“大都督英明。”于是东吴的军队依旧坚守营寨,严阵以待。这一场吴蜀之间的大战,才刚刚拉开帷幕,后面还不知有多少惊险和变数呢。正是:蜀主兴兵思雪恨,吴臣设计欲安邦。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话说先主刘备啊,一门心思要起兵往东征讨东吴呢。这时候赵云就来劝谏了:“陛下呀,那国贼是曹操,可不是孙权啊。现在曹丕篡夺了汉朝的皇位,那是神和人都共同愤怒的事儿。陛下您应该早点谋划着去攻打关中地区,在渭河的上流屯兵,去讨伐那些凶狠的叛逆之人。这样一来啊,关东那些讲义气的人士,肯定会带着粮食、骑着马赶来迎接您的王师呢。要是您丢下魏国不管,跑去攻打吴国,这两国一旦打起来,那战争可就不是一下子能结束的了。陛下您可得好好考虑考虑啊。”先主却说:“孙权害死了朕的弟弟;还有傅士仁、糜芳、潘璋、马忠这些人,朕跟他们都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朕恨不得吃他们的肉、灭他们的族,这样才能解朕心头之恨呢!你为啥要阻拦朕啊?”赵云回答说:“跟汉朝叛逆者的仇恨,那是公事;兄弟之间的仇恨呢,那是私事。还请陛下以天下大事为重啊。”先主回答说:“朕要是不为弟弟报仇,就算有万里江山,又有什么可珍贵的呢?”于是就不听赵云的劝谏,下令起兵讨伐东吴。而且还派人到五溪去,借五万番兵来,互相配合呼应;又差人到阆中去,把张飞升为车骑将军,兼任司隶校尉,封西乡侯,还兼任阆中牧。那使者就带着诏书走了。
再来说说张飞在阆中的情况。他听说关公被东吴害死了,整天哭啊,眼泪把衣襟都湿透了。那些将领们就拿酒来劝他,可张飞喝醉了之后呢,那怒气反而更大了。不管是营帐里还是营帐外,只要有人犯了错,他就拿鞭子抽,好多人都被他抽死了。每天就望着南方咬牙切齿、瞪着眼睛,愤怒怨恨,放声大哭不停。忽然有人来报说使者到了,他赶忙把使者接进来,打开诏书一读。张飞接受了爵位之后朝着北方拜了拜,然后就设酒款待使者。张飞说:“我哥哥被害死了,这仇深得就像大海一样;朝廷里的大臣们,为啥不早点上奏请求兴兵呢?”使者回答说:“好多人都劝先灭掉魏国然后再去讨伐吴国呢。”张飞生气地说:“这说的是什么话!以前我们三个人在桃园结义,发誓同生共死;现在不幸二哥半途就去世了,我怎么能独自享受富贵呢!我要当面去见天子,我愿意做前部先锋,挂着孝去讨伐东吴,把那些逆贼活捉了,用来祭奠二哥,实现我们以前的盟誓!”说完,就跟着使者往成都去了。
先主呢,每天都亲自到教场去操练军马,定好了日子就要起兵,而且是御驾亲征呢。这时候那些公卿大臣就都跑到丞相府去见孔明了,他们说:“现在天子刚刚登上皇位,就亲自统领军队,这可不是重视国家社稷的做法啊。丞相您掌管着国家的大权,为啥不去规劝劝谏呢?”孔明说:“我苦苦劝谏了好几次了,可他就是不听啊。今天你们就跟着我到教场去劝谏吧。”当下孔明就带着百官来奏请先主:“陛下您刚刚登上皇位,如果您想要向北去讨伐汉朝的叛贼,在天下伸张正义,这样才可以亲自统领六军;要是您只是想去讨伐吴国,派一个上将统领军队去讨伐就行了,何必劳烦陛下您亲自去呢?”先主看到孔明这么苦口婆心地劝谏,心里稍微有点动摇了。忽然有人来报说张飞到了,先主赶紧把他召进来。张飞到了演武厅,拜倒在地上,抱着先主的脚就哭。先主也跟着哭了起来。张飞说:“陛下您现在当了皇帝,是不是早就忘了我们桃园的誓言了!二哥的仇,怎么能不报呢?”先主说:“好多官员都劝阻我,我不敢轻易行动啊。”张飞说:“别人怎么能知道我们以前的盟誓呢?要是陛下您不去,那我就舍了这条命去给二哥报仇!要是报不了仇,我宁可死也不见陛下您了!”先主说:“朕和你一起去:你带着你本部的兵从阆州出发,朕统领精兵在江州会合,一起去讨伐东吴,来洗刷这个仇恨!”张飞临走的时候,先主嘱咐他说:“朕向来知道你喝了酒就特别暴躁,还鞭打那些士兵,打完了还让他们在身边伺候,这可是招来灾祸的做法啊。以后一定要宽容一些,可不能像以前那样了。”张飞拜别先主就走了。
第二天,先主整顿好军队就要出发了。学士秦宓上奏说:“陛下您舍弃了皇帝尊贵的身份,去追逐小的义气,这可是古人都不认可的做法啊。希望陛下您好好考虑考虑。”先主说:“云长和朕,就像一个人一样。这么大的义气还在,怎么能忘记呢?”秦宓趴在地上不起来,说:“陛下要是不听我的话,我真担心会出问题啊。”先主一下子就生气了,说:“朕想要兴兵,你怎么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喝令武士把秦宓推出去砍头。秦宓呢,脸色一点都不变,还回头看着先主笑了笑说:“臣死了也没有遗憾,只是可惜刚刚创立的大业,又要被颠覆了啊。”众官员都为秦宓求情。先主说:“先把他暂时囚禁起来,等朕报了仇回来再处置。”孔明听说这事儿了,马上就上表请求救秦宓。表文大概是这么说的:
小主,
“臣诸葛亮等人私下里认为,吴贼施展奸诈狡猾的计谋,导致荆州沦陷;云长将军这样的将星陨落于斗牛之间,就像楚地的天柱折断了一样:这种悲痛的心情,实在是不能忘记。但是要知道,篡夺汉朝皇位的,罪过在于曹操;改变刘家国运的,过错不在孙权。我们认为如果除掉了魏国这个贼子,吴国自然就会臣服。希望陛下能采纳秦宓像金石一样宝贵的话语,用来休养士兵的力量,再另外做个好的计划,这样国家就幸运了!天下也就幸运了!”
先主看完表文,把表扔到地上说:“朕的主意已经定了,不许再劝谏了!”于是就命令丞相诸葛亮保卫太子,镇守两川;骠骑将军马超和他的弟弟马岱,帮助镇北将军魏延镇守汉中,来抵挡魏国的军队;虎威将军赵云做后应,同时负责监督粮草;黄权、程畿做参谋;马良、陈震负责管理文书;黄忠做前部先锋;冯习、张南做副将;傅彤、张翼做中军护尉;赵融、廖淳做合后。几百员川将,再加上五溪的番将等等,总共七十五万大军,选定章武元年七月丙寅日出发。
再来说张飞回到阆中之后,就在军中下令:限三天之内把白旗白甲都准备好,全军都要挂孝去讨伐东吴。第二天,帐下有两个末将范疆、张达,到帐里报告说:“白旗白甲,一时半会儿弄不到,得宽限点时间才行啊。”张飞一听就火了,大声说:“我急着要报仇,恨不得明天就打到逆贼的地盘上,你们竟敢违抗我的将令!”喝令武士把他们绑到树上,每人抽了五十鞭子。抽完之后,还用手指着他们说:“明天都得给我准备好!要是违反了期限,就把你们俩杀了示众!”打得这两个人满嘴都是血。他们回到营里商量,范疆说:“今天受了这样的刑罚,咱们怎么能办得到呢?他那个人脾气暴躁得像火一样,要是明天弄不完,咱们俩可就都得被杀了啊。”张达说:“与其让他杀了我们,不如我们杀了他。”范疆说:“可是没办法靠近他啊。”张达说:“我们两个要是不该死,那他就会喝醉在床上;要是该死,那他就不会喝醉。”两个人商量好了。
再说张飞在帐子里,精神恍惚,坐立不安,就问部将说:“我现在心里慌慌的,坐也不是,卧也不是,这是怎么回事呢?”部将回答说:“这是君侯您思念关公,所以才这样的。”张飞让人拿酒来,和部将一起喝,不知不觉就喝醉了,躺在帐子里。范疆和张达这两个坏蛋,探听到这个消息,初更的时候,各自藏着短刀,偷偷地进了帐子,还假装说有重要机密的事情要禀报,一直走到床前。原来张飞睡觉的时候眼睛都不合上的;当天晚上他睡在帐子里,这两个坏蛋看到他胡须竖着,眼睛睁着,本来是不敢动手的。后来听到他打呼噜像打雷一样,才敢靠近,用短刀刺进了张飞的肚子。张飞大叫一声就死了。这一年他五十五岁。后来有人写了一首诗感叹说:“安喜曾闻鞭督邮,黄巾扫尽佐炎刘。虎牢关上声先震,长坂桥边水逆流。义释严颜安蜀境,智欺张合定中州。伐吴未克身先死,秋草长遗阆地愁。”这两个坏蛋当天晚上割了张飞的首级,就带着几十个人连夜投奔东吴去了。第二天,军中的人知道了,起兵去追,但是没追上。当时有个张飞的部将吴班,之前从荆州来见先主,先主让他做牙门将,派他辅佐张飞镇守阆中。当下吴班先写了表章,向天子奏报;然后让长子张苞准备棺材把张飞的尸体装起来,让弟弟张绍镇守阆中,自己去禀报先主。这时候先主已经选好了出兵的日子。大小官员都跟着孔明送了十里路才回来。孔明回到成都,心里闷闷不乐,看着官员们说:“要是法孝直还在的话,肯定能制止主上向东出征啊。”
先主当天晚上心里就慌慌的,睡不安稳。出帐抬头看天上的星星,看到西北方向有一颗星星,像斗那么大,忽然就掉到地上了。先主心里很疑惑,连夜让人去问孔明。孔明回奏说:“这预示着会损失一名上将。三天之内,肯定会有惊人的消息传来。”先主因此就按兵不动了。忽然有侍从报告说:“阆中张车骑的部将吴班,派人送表章来了。”先主跺着脚说:“哎呀!三弟死了啊!”等到看了表章,果然是张飞遇害的消息。先主放声大哭,昏过去了。众官员把他救醒。
第二天,有人来报说有一队军马像风一样飞奔而来。先主出营去看。看了好一会儿,看到一个小将,穿着白色的袍子,银色的铠甲,滚鞍下马,趴在地上哭。原来是张苞啊。张苞说:“范疆、张达杀了我父亲,把首级送到东吴去了!”先主非常悲痛,吃不下饭。群臣苦苦劝谏说:“陛下您刚刚想要为二弟报仇,怎么能先把自己的身体搞垮呢?”先主这才开始吃饭,然后对张苞说:“你和吴班,敢带着你们本部的军队做先锋,为你父亲报仇吗?”张苞说:“为了国家,为了父亲,我万死不辞!”先主正要派张苞起兵,又有人来报说有一彪军马像风一样拥过来了。先主让侍从去查看。不一会儿,侍从带着一个小将军进来了,也是穿着白色的袍子,银色的铠甲,进营就趴在地上哭。先主一看,原来是关兴。先主看到关兴,就想起了关公,又放声大哭起来。众官员苦苦相劝。先主说:“朕想起当年还是平民的时候,和关、张二人结义,发誓同生共死;现在朕当了皇帝,正想和两个弟弟一起享受富贵呢,不幸他们都死于非命!看到这两个侄子,怎能不让人断肠啊!”说完又哭了起来。众官员说:“两位小将军先退下吧。让圣上休息调养一下身体。”侍从上奏说:“陛下您已经六十多岁了,不应该过于悲痛啊。”先主说:“两个弟弟都死了,朕怎么忍心独自活着呢!”说完,把头往地上撞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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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官员商量说:“现在天子这么烦恼,怎么劝解呢?”马良说:“主上亲自统领大军去讨伐东吴,整天哭哭啼啼的,对军队可不好啊。”陈震说:“我听说成都青城山的西边,有一个隐士,姓李,名字叫意。世上的人都说这个老人已经三百多岁了,能知道人的生死吉凶,是当世的神仙呢。咱们为什么不奏明天子,把这个老人召来,问问吉凶呢,这比咱们说的话可管用多了。”于是就进宫奏明先主。先主听从了,马上就派陈震带着诏书,到青城山去宣召。陈震连夜赶到青城,让当地人带着他进入山谷深处,远远地看到仙庄,有隐隐的青云,非凡的瑞气。忽然看到一个小童来迎接,说:“来的人是不是陈孝起啊?”陈震大吃一惊,说:“仙童你怎么知道我的姓名呢!”小童说:“我师父昨天就说过:今天肯定会有皇帝的诏书到来;使者肯定是陈孝起。”陈震说:“真是神仙啊!人们说的话果然不假啊!”于是就和小童一起进入仙庄,拜见李意,宣读天子的诏书。李意以年老为由推辞不去。陈震说:“天子急着想见仙翁一面,请您不要舍不得您的仙驾啊。”再三恳请,李意才答应去。到了御营,进去拜见先主。先主看到李意鹤发童颜,碧眼方瞳,眼睛亮晶晶的,身体就像古老的柏树一样,知道他是个异人,就很尊敬地对待他。李意说:“老夫只是荒山村野的老头儿,没什么学问,也没什么见识。承蒙陛下召见,不知道有什么吩咐啊?”先主说:“朕和关、张二弟是生死之交,都三十多年了。现在二弟被害死了,朕亲自统领大军去报仇,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早就听说仙翁您通晓玄机,希望您能赐教啊。”李意说:“这是天数,不是老夫能知道的。”先主再三请求询问,李意就找纸笔画了四十多张兵马器械的画,画完之后就一张一张地扯碎了。又画了一个大人仰卧在地上,旁边有一个人在挖土埋他,上面还写了一个大大的“白”字,然后就行礼告辞走了。先主不高兴了,对群臣说:“这个疯老头儿!不值得相信。”就用火把那些画烧了,然后催促军队前进。
张苞进来上奏说:“吴班的军马已经到了。小臣请求做先锋。”先主赞赏他的志向,就把先锋印拿出来赐给张苞。张苞刚要挂印,又有一个少年将军激动地站出来说:“把印留给我!”一看,原来是关兴。张苞说:“我已经接到诏书了。”关兴说:“你有什么本事,敢担当这个重任?”张苞说:“我从小就学习武艺,射箭百发百中。”先主说:“朕正要看看贤侄们的武艺,来定个高低呢。”张苞让军士在百步之外立了一面旗,旗上画了一个红心。张苞拿起弓取了箭,连着射了三箭,都射中了红心。大家都叫好。关兴手里拿着弓说:“射中红心有什么稀奇的?”正说着呢,忽然头顶上有一行大雁飞过。关兴指着说:“我射那第三只大雁。”一箭射出去,那只大雁就应弦而落。文武官员们都齐声喝彩。张苞生气了,飞身上马,手里拿着他父亲用过的丈八点钢矛,大声说:“你敢和我比试武艺吗?”关兴也上马,拿着家传的大砍刀纵马而出说:“难道只有你能使矛!我难道不能使刀!”
这两个将军正要交手的时候,先主大声喝止说:“你们两个小子不许无礼!”关兴和张苞两人慌忙下马,各自扔掉兵器,拜倒在地请罪。先主说:“朕从涿郡的时候就和你们的父亲结为异姓兄弟,亲如骨肉;现在你们两个人也是兄弟关系,正应该同心协力,一起为父亲报仇;怎么能自己互相争斗,失去大义呢!父亲刚去世不久就这样,何况以后呢?”两人再次拜倒请罪。先主问:“你们两个人谁年纪大?”张苞说:“臣比关兴大一岁。”先主就命令关兴拜张苞为兄。两人就在帐前折箭发誓,永远互相救护。先主下诏书让吴班做先锋,命令张苞、关兴护驾。于是水陆并进,船骑同行,浩浩荡荡地朝着吴国杀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