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集 仲达助蜀(1 / 2)

场景:汉中南郑,汉丞相府中。孔明与黄承彦对坐,皆有所思。

画外音:孔明所说之意,便是兴复汉室所用二十七人。加上孔明自身,恰好上应天界二十八宿,以卫献帝刘协。六师者,蔡邕、史子眇、左慈、水镜、庞德公、黄承彦;四龙,徐州陈元龙、颖川伏龙徐庶、常山赵子龙、隐龙陈到;五令,兖州刺史刘岱、荆州牧刘表、益州牧刘焉、太中大夫刘晔、豫州牧刘备,皆为汉帝宗室,谨奉卧龙令者;一凤,凤雏庞统;三友,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八将,徐州刺史臧霸、征南将军张辽、骠骑将军马超、汉寿亭侯关羽、车骑将军张飞、后将军黄忠、南郡太守诸葛瑾、横江将军鲁肃。今六师除蔡邕外五师尚在,四龙只余隐龙陈到,一凤落于雒城,三友犹在,八将只余诸葛瑾矣。

此时孔明将要出兵北伐,因思良将,与岳父黄承彦说起这些人时,不由潸然泪下。

次日祭旗誓师,派将出兵。令魏延、姜维领五千兵,星夜直奔陈仓,须于三日内到达,抢夺此城。又唤关兴、张苞二将,各受密计而去。

与此同时,魏帝接到郝昭病重奏表,急命张合兼程去代替把守陈仓。

魏延、姜维领兵星夜兼程,三日内到至陈仓城下。却并不见城上有一面旗号,又无打更之人。二人惊疑,忽听得城上一声炮响,四面旗帜齐竖。

只见诸葛丞相站在城头叫道:你二人来的迟了!

二人拜倒城下,心中狐疑,不明所以。

孔明令放二将入城,说道:某打探郝昭已死。令你三日内领兵取城者,乃稳众人之心也。却令关兴、张苞只推点军,随我暗出汉中。又先派细作在城内放火、发喊相助,魏兵无有主将,即弃城而走,我因而取之,易如反掌。

关、张二人及众将听了,无不拜伏:丞相神出鬼没,何人能及。

孔明怜惜郝昭为报岳父恩义,又为魏国尽忠而死,因其为岳父义子,与自己也算同门师兄弟,便赠以重金,令妻小扶柩回魏,以表其忠。

因谓魏延、姜维道:你二人且莫卸甲,可引兵去袭散关。把关之人若知兵到必然惊走,若稍迟便有魏兵至关,即难攻矣。

魏延、姜维受命,引兵径到散关。把关之人见蜀兵到来,果然尽走。二人上关才要卸甲,遥见关外尘头大起,张合恰好兵至。

张合见蜀兵占了关隘把住要路,遂令退军。

孔明亲自领兵出陈仓斜谷,取了建威,各路蜀兵陆续进发。安下营寨,聚众言道:魏军必依旧战之地,疑我取雍、郿二处。我却出其所料,取阴平、武都二郡。着令姜维引兵一万攻取武都,王平引兵一万夺取阴平。就便据此二城,以分魏兵之势。

张合回到长安,果依蜀军旧日出兵之路,部署兵马抵敌。自己把守长安,令孙礼保守雍城,郭淮引兵星夜来郿城守御,一面上表入洛阳告急。

魏主曹睿接报,见说陈仓城已失,郝昭已亡,散关亦被蜀兵夺了,不由大惊。

忽又接南阳满宠来报,说东吴孙权僭称帝号,遣陆逊在武昌训练人马,旦夕也必入寇。曹睿愈加惊慌,又知曹真病重,只得召司马懿进京商议。

司马懿懿接诏,入京参见天子:以臣愚意所料,东吴必不举兵。孔明非不欲吞吴,暂与结盟耳。陆逊亦知其意,故假作兴兵以应,实是坐观成败。陛下不必防吴,只须防蜀。

曹睿赞道:卿真高见!每次都能猜中吴、蜀两国动静,洞若观火,曹子丹实不能比。

如此夸赞司马懿,实因曹真病重,国中已无帅才之故。遂封司马懿为大都督,总摄陇西诸路军马,令人前往大将军府索取总兵将印,以赐仲达。

曹真见天子命人讨印,知道自己不是孔明对手,只得忍痛交出,心实不甘。

司马懿领了将印,合了虎符,扬眉吐气,与二子引兵十万,到达长安。

扎下大营,点鼓升帐,张合率关中诸将入帐拜见,拜受圣旨已毕。司马懿见到张合,暗自咬牙切齿:张儁乂,这回你终于落我手中!且看某怎样收拾于你,与我那史侯兄出口恶气,以报前番街亭败军之恨。

心中虽恨,免不得口头温言嘉勉,令张合为先锋大都督,戴陵为副,引兵三万先行。

司马父子三人随后拔寨,率中军离长安西行,止于渭水之南,立下中军大营。

郭淮、孙礼闻说大将军到至,急入中军大帐参见,并与大将军祝贺升官之喜。

司马懿问道:孔明既出汉中,公等可曾与蜀兵对阵否?

二人答道:自从失了陈仓关隘,郝昭死难,我等未得命令,只等朝廷援军到来。蜀兵亦不往东推进,故此未曾接战。

司马懿:蜀兵千里跋山履险而来,却不速战,必有阴谋。我陇西诸路,只有武都、阴平二处薄弱,诸葛亮必往取之。我于正面拒住,你二人可急从小路掩在蜀兵之后袭之,其必自乱而走,便是你二人大功。

口中如此安排,心中暗道:你两个皆是曹真、张合帮凶,不将尔等性命送与孔明,难消我兄之恨。若令你二人从正面阻击蜀军,败亦可逃,今令深入敌后,怕你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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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对司马懿险恶用心毫无察觉,以为妙计,遂引本部兵马五千,从陇西小路来救武都、阴平,并欲突袭蜀兵之后。

忽哨马来报:阴平、武都已被蜀将打破。前有蜀兵列阵,似是专候我等。

郭、孙二将大惊,急传令退军。忽然一声炮响,山后闪出一枝军马,左有关兴,右有张苞,来势凶猛。尚未接战,后军来报:蜀兵不知从何处而来,截断我军后路!

郭淮、孙礼亡魂皆冒,急回后军。见蜀兵阵中推出一辆四轮小车,蜀汉丞相孔明坐于车上,以羽毛大扇指着二将笑道:司马懿之计,安能瞒得过我?他令人在前邀战,却教你等袭我之后。你二人不早来降,尚欲决战耶?

郭淮、孙礼对视道:他与司马懿商量好的?便是合谋,也不能如此默契,若合符节!

想到此处,孙礼开口竟问:诸葛丞相,你认识我家都督司马懿否?

孔明摇头:只是闻名,未曾见过。

说罢将手一招,发出攻击信号。孙礼愈加惊奇,忽听喊杀连天,王平、姜维引兵当面杀至,关兴、张苞二将从后面杀来。两下夹攻,魏兵大败。

郭淮、孙礼果然机智过人,毫不犹豫,扔下五千军马给孔明,自顾弃马爬山而走。

五千魏军,约有千余乖巧者跟着主将爬山而去,余者全部降了孔明。

郭、孙二人走脱,回见司马懿报说:武都、阴平二郡已失,我二人险些遭俘。

司马懿见二人竟能回来,颇为惊奇,笑道:非你等之罪,是孔明智在我先。你二人可去守把雍、郿二城,我自有破敌之策。

二人拜辞而去,出帐即破口骂道:自有破敌之策?策你奶奶!

司马懿支走二将,移营大进,与张合、戴陵合兵,唤至大帐分付:孔明事必躬亲,今得武都、阴平,则必到此二城以安民心,不在大营之中。你二人可各引一万精兵,抄在蜀兵营后杀将过来;我却引军在前布阵,攻杀进去。两军并力前后夹攻,破敌何难?

如此安排,又似前番诱哄孙礼、郭淮,更无二致。二人受计,引兵而去。

是夜三更时分,戴陵在左,张合在右,各取小路深入蜀兵之后,从蜀兵背后杀来。未到蜀营,却见数百辆草车横塞去路。张合叫道:又是火攻之计!三军速退。

未待传令,只见满山火光齐明,鼓角大震,伏兵四下皆出。

孔明立在山上,冲谷中叫道:戴陵、张合听着!司马懿料我往武都、阴平抚民,故令你二人来劫寨,却中吾计也。还不下马早降,更待何时!

张合大奇道:孔明先生,你莫非认得司马懿?

孔明亦奇道:你魏将甚么毛病,皆如此问我?我与司马懿只是闻名,并不相识。

戴陵叫道:不可能!你二人定是学的一家兵法。若非如此,便是通谋卖我魏军!

言讫纵马挺枪,杀上山来。山上矢石如雨,马不能进。张合拍马舞枪,冲出重围,回头见戴陵困在垓心,又奋勇翻身又杀入,救出戴陵而回。

孔明见张合在万军之中往来自如,乃谓左右:尝闻当年张翼德大战张合,今日见之,方知其有赵子龙之勇。若留下此人,必为蜀中之害。

司马懿刚引兵布成阵势,尚未发动攻击,忽见张合、戴陵狼狈而来,大呼小叫:诸葛亮早就猜着都督心思,在那里等我二人去哩,因此大败而归。

司马懿大惊,暗道:只侯所为何故?两次送到嘴里之肉,却又吐还给我!

他却不知,孔明虽能猜着其计,但手下苦无大将,故两次均使魏将逃脱,也是无可奈何。

孔明大胜,每日令魏延前往魏营挑战。司马懿本打算将四员魏将卖给孔明,只剩自己嫡系,便可引蜀军去夺长安。今见四将均入死地而得出,如何不惊?故此不出迎战。

张合每日亦在帐中揣摸司马懿心思,左思右想,不明其意。

如此两军相持半月有余,旷日持久,蜀军粮草又告不继。

忽然侍中费祎到至,宣读后主诏命:街亭之役,咎由马谡;而相父引愆,深自贬抑。重违君意,听顺所守。前年耀师,馘斩王双;今岁爱征,郭淮遁走;降集氏、羌,复兴二郡。威震凶暴,功勋显然。方今天下骚扰,元恶未枭,君受大任,干国之重,而久自抑损,非所以光扬洪烈矣。今复君丞相之位,君其勿辞!

孔明听诏,谓费祎道:某国事未成,安可复丞相之职?

费祎劝道:丞相若不受职,不但拂了天子之意,又冷了将士之心。将士若无进取之阶,如何肯奋勇建功?宜且权受。

孔明方才拜受,即留费祎于军营,命为中护军,兼行军司马,打发从人回报后主。

字幕:费祎,字文伟,江夏鄳县人,少时丧父,随族父费伯仁而居。

镜头闪回,叙述费祎来历。原来费伯仁之姑,便是益州牧刘璋之母。刘焉死后,刘璋遣使往荆州迎接费伯仁入蜀,费祎便即随同游学入川。

刘备平定蜀中,费祎留任益州,与汝南人许叔龙、南郡人董允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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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靖丧子,董允欲与费祎出席葬礼,向父董和请求车驾,董和赐以豪华鹿车。董允见此面有难色,怕人物议;费祎却从容先上鹿车。

及至丧所,诸葛亮及国中贵人均已齐集,董允神色犹未泰然,费祎却晏然自若。

驾车人回府,董和问及葬礼备细,向董允道:我常以为你跟费文伟之间优劣未可分别,但从今以后,对此再无疑惑矣。

建兴三年,孔明征讨南中而还,朝中众官出城迎逢,孔明独请费祎同坐一车。乃以费祎为昭信校尉,令其出使东吴,重申盟好。

吴主孙权为人滑稽,酒醉而问费祎:杨仪、魏延皆为牧竖小人,虽有鸣吠之益于国,但势同水火。若一朝无诸葛亮时,必为祸乱。蜀主糊涂,不知防虑于此,则将来如何?

费祎愕然,心道此等鸡零狗碎之事,吴主怎生得知?一时不能即答。

宣信中郎董恢为费祎副使,低声提醒:公可指杨仪、魏延不谐,纯起于私忿,并无黥布、韩信难御之能。今我要扫除强贼,功以才成,业由才广,岂可因惧风波,而废其舟楫哉?

费祎记之无误,朗朗说出,一字不差。孙权闻之,频频点头,哈哈大笑。

酒酣之时,费祎因见吴国众臣皆有轻视蜀国之意,便问诸葛恪:蜀字云何?

诸葛恪答:有水者浊,无水者蜀。横目苟身,虫入其腹。

费祎复问:吴字云何?

诸葛恪道:无口者天,有口者吴,下临沧海,天子帝都。

孙权见诸葛恪应答如流,不由大乐。为示亲近之意,常设食招待费祎;但又自恃人多地广,欲折辱蜀使,便先令群臣:蜀使来时,伏食勿起。

费祎来到,孙权停食迎之,群臣却不起身。费祎嘲道:国有凤凰来仪,麒麟吐哺停食;奈何驴骡无知,只是伏食如故。

诸葛恪便答:我国种植梧桐,本欲以待凤凰,今甚燕雀至此,竟称凤凰来翔?何不弹而射之,使彼返回故乡!

费祎停食其饼,索笔而作一篇《麦赋》。诸葛恪亦请笔作《磨赋》,看罢互相称善。

孙权对费祎赞道:先生具天下淑德,将来必为蜀之股肱重臣,即恐不能常来东吴。

即以常佩宝刀赠予,以作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