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的晚风渐渐凄厉,仿佛一曲悲歌,迎送逝去的人儿。二皇子姬世明带着安子安等人走下城,来到众人中间。此时战斗已然结束,众将领正召集将士抓紧打扫战场、搜捕溃逃及隐藏贼寇,见到突然而来的二皇子,立刻俯身下拜。
二皇子沉默片刻下命道:“众将听令,即刻抓紧时间打扫战场,搜捕潜逃贼寇,半个时辰之后前来府衙候命!”随后带着身后众人直奔府衙。此刻吴兴府衙内,早已混作一团,三班皂吏不但人数少得可怜,而且几乎个个带伤,尤其是府尹蔡兴初还挂着胳膊,眼见二皇子莅临,即刻下拜行礼,却被二皇子立刻上前扶起。
二皇子夸赞道:“蔡大人忠君体国,一介文官竟能身先士卒,奋勇杀贼,实乃吾辈楷模呀!”
“二皇子谬赞,此乃微臣本分。此番贼寇来犯,吾等誓与城池共存亡,幸遇皇子携天兵来援,吴兴府方得以保存,微臣代全城百姓叩谢二皇子救命之恩,望皇子莫要推辞!”蔡兴初说话间,携身后之人齐齐俯身下拜,行大礼。话已至此,二皇子只得身受之。而后继续道:“启禀二皇子,微臣有要事禀报!”
“快快起身说话!”
待众人起身,蔡兴初上前一步问道:“敢问二皇子可清楚那贼寇来历?”
“不是一伙儿东桑贼寇么?还有其他来历不成?难道有人相互勾连,内外串通不成?”二皇子疑问道,
“二皇子猜想不错,确是如此!据微臣所知,这股贼寇主要是由东桑武士、浪人及海盗构成,他们以劫掠、骚扰我沿海百姓为主业,以沿海岛屿为据点,劫船聚匪,势力逐渐越来越大。起初有各地官府及水师弹压,而近年愈演愈烈,以致今日。吾曾出仕明州府,亦曾多次上书朝廷,然恍若石沉大海,毫无消息,眼看着这群贼寇肆虐,最后训练民团,抵御贼寇,被诬陷私自练兵,若不是好友相护,恐怕早已迁谪他乡。前段时间听闻明州失陷,民团皆殁,真让人痛苦万分!那些贼寇中,尤以东桑武士、浪人武器犀利,战斗力强,往往冲锋陷阵的就是他们,而一些海盗则往往将自己扮成贼寇,混淆其中,以此劫掠,他们熟悉地形,了解风土人情,更容易获得朝廷情报,因此两者相互勾结,混杂一起,危害巨大,尤其是一些…”
“一些什么?”二皇子追问道,
“卑职也是猜测而无凭据,因此不敢乱言!”
“你但说无妨,也好让本皇子有所准备。”
“卑职怀疑,一些商贾世家及某些官员可能身陷其中,此不得不防啊!”
“什么?竟有此事,岂有此理!”二皇子姬世明顿时大怒,狠狠拍在桌子上的手,疼的发颤。“此事必当严加审查,凡有勾连者,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报,禾城急报!”
“带上来!”待二皇子打开令信,顿时气血上涌,怒不可遏。子言接过,打开看到“海右之师战于禾城,蠢懦无比,临阵溃逃,致使大军侧翼拱让贼手,赵兴初将军大败!目前已退至平望拒守,以待柳将军支援!”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是扰民有术,御敌无方,此等军队,要来何用啊!
两刻钟后,诸将相继到来,分别坐于大堂左右。瞧着来人皆已到齐,二皇子沉声问道:“伤亡如何?斩获多少?诸将以为如何?”
“回禀二皇子,此番共计斩获敌首一千八百七十三颗,俘获四十一人,另有一伙儿贼寇逃出北门,向北逃窜而去。孙将军、陈将军已带兵去追,至今仍未归来。据目前统计得知,此次我方参战一万九千人,亡者二千一百人,伤者三千五百人。”将军郭孝义出来回话道。
大堂内安静极了,想不到区区两千贼寇而已,竟造成近两万大军如此死伤,而且还有一部竟能只身逃出围剿,除了失望就是对这伙贼寇的武力感到惊叹,何时这撮儿小贼有如此能耐,难道大周真的已经衰弱至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