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放心!我就是一文官,怎么会让我去干武官的事儿,就是失败了,您儿子也在中军后边,想要跑路肯定像兔子一样,别人肯定没我快!”
母亲破涕为笑,“少糊弄我,不过这天寒地冻的发生叛乱,莫不都是苦命人,能少些杀戮就少些杀戮!”
“多谢母亲,孩儿谨记母亲教诲!”
“明日要走远路,快些休息去吧!”
“是母亲,您也早点休息!”
“好!快回房吧!”看着儿子离开,安母却并无休息意思,她拉近了烛台,重新添满灯油,在微光下一针一线继续忙碌起来。
回到房中的子言亦未休息,而是开始收拾东西,不过翻来覆去,发现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不过一两套棉衣、几本书、几两银子外加一套文房四宝罢了。在衣柜顶上取下藤箱,将东西一一叠好放入其中,而后合上盖子,回床休息。
一夜无话到天亮,谈不上睡得好不好,总之睡得不是很踏实。战争是要死人的,而且是许多人。之前无论北上还是南下,杀的都是居心叵测、毫无人性的外族人,没什么心理负担和愧疚,可现在面对的是本国百姓,无论结果如何受伤的总是我们,唉!为什么要叛乱呢?这不是找死么!
吃早饭时候大家安安静静,子言趁机向说道自己收到来信,有公务需出趟远门,归来至少半年以后,自己不在这段时间,拜托各位照顾好家里,照顾好母亲。大家七嘴八舌纷纷询问,子言深知利害,找理由搪塞过去,答应归来时多带些礼物和当地特产犒赏大家;唯独母亲不言不语,吃完饭后便不声不响回屋了。军营的人比预想来的要快,朝食还没吃完便听到门外传来的车马声,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阿大起身欲开门,却被子言以饭没吃完叫住,而自己只身来到门口,果然瞧见一队官兵。
来人瞧见子言出门,其中领队立刻上前行礼:“宣威将军座下第一旅陪戎校尉张凤芝拜见大人!”
“秦无炎派你们来的,怎么这么早?”
“正是将军,军情紧急,我等希望大人早日到达营中,唐突之处还请恕罪!”
“哪里哪里!诸位一身戎装,还请到村后等我片刻,不过你穿上便装留下,待我安顿家里,便和你们一起出发。”
“遵命!”
眼见他们离去,子言立刻转身回屋,告知家人有人来接,自己该走了,大家在家里都要好好的,莫要与人起争执,但遇事也不要害怕,有难事便去找里正,若还不能解决,就书信告知于我。那些学生是带不了了,你们都是女孩子也不方便,自己已经和里正商量过,全部到义学去,费用族里会想办法解决。阿大似预感到什么喊着要同去,子言只好耐心劝慰,家里一群老弱妇孺无人照看不行,自己是出去任事,又不是冲锋陷阵,莫要担心,才把大家安抚。说完这些,来到母亲门前告别,只见紧紧地关着,知道母亲在里面不忍相见,只好隔着门窗道别,然而里面依旧无一丝声响,心中叹息准备离去,却突闻房门打开,抬头望去,母亲竟怀揣着一双崭新棉鞋来到近前,全力塞给自己,并告诫:注意安全,活着回来。
千言万语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子言当即跪地三磕头,而后回到房中提过藤箱向外走去。
放好行李,跨上骏马,久违的感觉再次袭来,少年热血显峥嵘,众人扬起马鞭,迎着冉冉升起的太阳,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