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这一轮血色的夕阳出现在中土的各个地方。
从最东边的黑瞎子岛,到最西边的乌兹别里山口。
不论是哪个时区,也不论是什么天气。
只要能看见缓缓降落的夕阳,都会发现今天的夕阳变成了血红色。
为了稳固民心,专家们称这一现象为光的折射所造成的,因为光的来源为太阳,所以折射出漫天红光的时候,整个中土版图上都能看见。
民众们对此议论纷纷,但隐秘局这边,早已经开始了紧张的忙碌。
光的折射?说起来倒也有一定的道理。
只不过光为什么要折射,还不是因为天地间阴阳气息的变化过于剧烈,导致红外线的光谱无限放大,所以才形成了这种现象。
等今晚过后,天地阴阳的变化渐渐稳固,光线自然而然的也会恢复正常。
但毫无疑问,过了今晚,阴气会进一步的压缩阳气,连带的平均气温也会下降一两度。
当天晚上,我和张三坟已经抵达了京都军用机场。
后半夜的时候会有运输机满载物资,从京都直吐鲁番。
在吐鲁番进行补给之后,再直飞帕米尔高原的镇魔部队临时驻地。
我们搭乘的就是这一次航班。
我和张三坟抵达军用机场的时候,这里已经忙忙碌碌的满是车辆。
在检查完我们的证件之后,一位满头大汗的负责人告诉我俩,现在运输机的物资尚未调配完毕,需要再等待五个小时左右。
我和张三坟看了看时间,五个小时以后,已经到凌晨三点了。
眼看时间还多,老板就带我在车里休息一会儿。
我奔波了一天,也累的够呛,把座椅放平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我听到张三坟的手机声音响了起来,然后他接过电话,说:“是我,张三坟。”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张三!出事了!”
张三坟皱了皱眉,说:“怎么回事?”
对方说道:“祁老太奶遇到了袭击,对方动用了火箭筒,C4军用炸药,几乎把依山别墅给夷为平地!”
“从辽东祁家过来的人手死了七个,伤了十二个。祁老太奶被爆炸冲击波掀翻,目前有轻微脑震荡,被紧急转移到了安全地方。”
张三坟皱眉说道:“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面苦笑道:“怎么没关系!张佰强知道吗?”
“干出这事的就是他们四个!目前他们四个已经失踪,但当地的隐秘局,治安部,以及祁家所掌控的民间势力都在追杀他们!”
“最主要的是,祁老太奶一口咬定,是南山殡仪馆指使了这次袭击!”
“因为祁老太奶的遇袭,她的三个儿子已经放下了手头上所有的事情,准备对你们动手。”
“其中身为辽东分局副局长的祁正义,已经对隐秘局总部递交了暂时扣押你们的申请书!”
“他声称这件事一定要你给个交代!”
“张三,你是知道祁家的势力到底有多大!说句不客气的,余不顺在祁家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
“更何况,祁老太奶的二儿子直接对你下了悬赏令,八千万,要你和何永恒的人头!”
张三坟默默的看了我一眼,我则摊摊手,表示很无奈。
这事是张佰强他们做的,这么大的袭击案,不被人发现是不可能的。
而且张佰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就是在打隐秘局的脸。
就算祁老太奶不招人待见,可他们也不能公开让祁家被土匪给袭击了。
张三坟说:“我知道了,多谢。”
对面说道:“你们最好尽快离开京都,一旦上面做了决定,扣押你们来调查祁老太奶遇袭事件,你们怕是要吃亏!”
“还有,尽量跟张佰强他们保持距离,这四个土匪已经激怒隐秘局了!”
我心中明白,自从张佰强拒绝了隐秘局的招安,其实就已经成了潜在的危险分子。
这家伙有勇有谋,胆大不怕死。
手底下还有三个出生入死的兄弟,那可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好汉。
他们不玩驱魔人的这套,只玩热武器。
就算是驱魔人遇到了也得喝一壶。
之前他们虽然绑架,勒索,抢劫,可针对的都是为富不仁的奸商,从不曾损害中土利益。
可现在对祁老太奶的袭击,明显惹怒了隐秘局。
要知道自从祁连舍生忘死的救助了洛阳满城百姓之后,隐秘局就承诺祁连,以后会对祁家的安全负责。
张三坟挂掉电话后,然后问我:“几点了?”
我说:“两点五分。”
张三坟想了想,顺手关掉了手机,他轻声说:“张佰强袭击了祁老太奶居住的地方,杀了七个人,伤了十二个。应该都是驱魔人。”
“祁老太奶受伤了,但没死,有点可惜。”
我猛地点头,的确可惜。
不过祁老太奶这家伙怕死的很,又是祁连的老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保护她。
张佰强想弄死祁老太奶也不容易。
张三坟说:“能联系上张佰强吗?”
我摇摇头:“不能。但他应该能联系上我。”
张佰强这种被通缉的悍匪,基本上是不带手机的,怕被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