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韬以为张恪清听到他的话，会选择慢慢推行这个计划，比如这次元旦先不管了，之后再禁止。

过了元旦，就是明年了，也算是让大家有个缓冲时间。

但没想到张恪清如此的强硬，竟然直接要处理那些不听命令的干部。

“张省长，他们不是不想退，是退回去也比较麻烦，比如找人找车，这些也需要额外的支出，自己单位的同志都不愿意干。”文韬帮着下面的同志找补着。

张恪清淡淡的说道：“哪个单位送来的，让哪个单位拉回去就行了。如果已经提前分掉的，要么将物品退回去，要么退回等价的钱，很难解决吗？”

“他们是觉得困难，还是根本就不想退？”

文韬讪讪的解释道：“应该是觉得麻烦，或者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您看在涉及到的人数比较多，可以高抬贵手。”

法不责众，大家都这么干，那就不能说是错的，张恪清还能将所有人都处理了？

虽然张恪清是省长助理，可毕竟不是郑城的市委书记，可没有人事权。

政府机关可以管，还能管党委机关吗？陈书记会同意吗？

不过文韬一定会坚定的选择紧跟张恪清，这样在张恪清高升省委常委兼市委书记的时候，他才能有机会当上市委秘书长，顺利成为市委常委，进入郑城的权力核心。

同样是副厅级，不是常委，权力可差太多了。

所以他只是替那些人解释了一句，却不会反对张恪清的命令。

看到张恪清没吭声，文韬继续说道：“这里面党委机关没有退福利的最多，但他们也没敢分下去，好像是在等陈书记表态。”

“其他像是宣传部、政法委等也都在观望，但咱们政府机关的大部分都已经在退了，还有少部分也在联系。”

政府机关的干部肯定不敢忤逆张恪清的命令，毕竟张恪清是直管领导，但党委机关等就不太在乎了，张恪清总管不到宣传部吧？

文韬也是在提醒张恪清，是不是先跟陈书记沟通一下，大家一起做这个决定。

这样就能消除大部分的阻力，下面的同志有怨言，也不会都怪到张恪清头上。

少拿了福利，工作的动力可就要减少了，尤其是许多政府机关的负责人，也都是陈书记提拔起来的。

张恪清看着文韬：“我也是市委第一副书记，这件事陈书记会支持我的。”

他知道陈栋邦已经去省委开会了，估计很快会将事情敲定，而且他现在也不能退缩，朝令夕改，对他的声望会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

只处理政府机关，却不理会党委机关的，同样会让人觉得他区别对待，会让人心变得浮动。

他也相信陈栋邦知道了他下的命令，没有选择阻止，那就是默认。

“你再去通知一下所有的单位，马上将那些不该拿的福利都退回去，也警告那些下面的单位，福利可以发，但要发给自己单位的人。”

“有哪个单位的人觉得福利发的不公平，可以跟我联系。”

文韬看到张恪清坚定的态度，也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去执行了。

钟俊生进来收拾着茶杯，张恪清看着他问道：“我这么做，是不是真的不近人情，断了其他人的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