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了生死，又经历了无数个岁月起伏的狞，原本对于无月这种言辞都是一副嗤笑的态度，最真实的现实不过是：你做到了，别人认为是你该做的事情，如果你没有做到，那就要成为全天下谴责的人。

但不知为何，从无月嘴里说出这些幼稚的言论，狞却觉得是那么真实，仿佛无月追求的本就是无欲无求，夸赞也好，谩骂也好，都抵不过他心里的那一份单纯的执念。

“小子”，狞犹豫了一会儿，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般说道，“你是为什么来的这方血狱？”

提到血狱，无月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去，无雪的身影再次跳动在他的脑海中。

“我有一只灵兽，叫无雪，它为了保护我而死了，我听说只要有血果就能将它的灵魂保存下来，然后再找机会将它复活，这才来了血狱中。”无月神色黯然地说道。

“你和你的灵兽签的可是灵魂契约？”

“是的。”

“那你的灵兽还是挺幸运的，很少有人类愿意和妖兽签订这种互惠互利的平等契约。”

“这是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们人类内心里的贪念嘛，不提也罢。你是否听说过血契？”

“血契？也是和妖兽签订契约的一种方式吗？”

“没错，只是不同于灵魂契约，血契是一种极为不平等的契约，一旦签订，我们妖兽的天赋就会有一部分附加在人类身上，血脉、体魄等等，但我们却不会从人类身上得到任何的好处。而且，人类死亡，和他签订血契的妖兽也会随之死亡，反之则不会，人类甚至还可以单方面杀死妖兽，毕竟血契有极强的强制性，妖兽是不能违背任何要求的，不管合理不合理。”

“这种契约我不喜欢。”无月厌恶的撇嘴道。

“你喜欢不喜欢没什么用，这就是绝大多数人类的做法，而且，我告诉你这个，就是想和你签订一份血契。”

这一下轮到无月震惊了，这哪里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高高在上的、骄傲的妖兽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