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
“不行不行,棉花多贵呀,我们做棉袄都舍不得多用,更不要说用来填充坐垫了,多金贵的屁股呀,要用棉花垫着。”
“就是,棉花做的垫子我们可不敢坐,我家那两床被子还是我跟我家老婆子成婚那年头置办的,到现在跟土疙瘩一样,结块了都舍不得换。
这一个沙发得五块坐垫,一个坐垫我估么着怎么着也要三斤棉花。
咱们这边不产棉花吗,所有的棉花都是从北方运过来的,一斤棉花至少要三百文,这样一个沙发光棉花便要费去四两半银子。
好家伙,虽然麻布和木材不值钱,但是加上人工,一套沙发没个五六两银子可做不下来。”
“这成本也太高了,咱们平民老百姓用这么好的东西,我这心里别扭的很。
这沙发不适合咱们用,只适合那些员外老爷们用。”
老头们一听到程泽礼说要用棉花,顿时一个个都肉疼的不行。
“没错,咱们这沙发就是做来卖给那些有钱人的,你们想,咱们的沙发要是用稻草,柳絮,沙子做的,能入得了那些老爷的眼吗。
咱们只有把品质把好关了,那些人才肯掏银子买咱们的家具。
再说,虽然成本高了,但是咱们可以把卖价定高点呀,他们不缺钱,价格低了还会觉得配不上他们的身份呢。
咱们先做出几套摆在店里做展品,若有人要买,就让他选择款式预定,订一套做一套,这样也不至于因为库存太多,滞销导致浪费。”
经过程泽礼的这一番分解释后,老头们心服口服,格局瞬间就打开了,纷纷点头赞同。
“不得不说还得是咱们的秀才公眼界宽呀,咱们这伙老家伙是真的了老咯,一辈子只知道土里刨食,养成这抠抠搜搜的习惯,已经没什么用咯。”
老族长的弟弟,七爷爷有些落寞的说道。
“七爷爷,孙儿不是这个意思,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咱们程家村正因为有你们这些宝坐镇,我们这些后辈才能无所顾虑的去闯荡,咱们的程家整个家族才能越来越兴旺。”
怕老人误会他的意思,程泽礼忙上前扶着七爷爷,安抚他。
“泽礼说的没错,叔伯们不要妄自菲薄,你们是咱们大家的宝藏,是我们的依靠。
你们为我们家族操劳了一辈子,如今年事已高,若还要你们为我们操心,恐怕老天爷都会觉得我们不孝。
不需要再做什么,只要你们身体康健,平安喜乐的坐在那里唠唠嗑,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便觉得心安。
再说,咱们的房子都卖出去了,两个砖厂生意也很火爆,榨出的油也不够卖,成本早就收回来了。
等过年那天,泽义带账本回来,咱们就可以拿分红了。
今年大伙儿都能分到不少钱,趁着现在离过年还有几天,咱们也不能只进不出,大伙儿先把前段时间卖鱼的钱拿出来,去置办年货,买上几匹布料,几斤棉花,做身新衣服穿。
新年新气象,咱们这个年可跟往年不一样了,总不能守着金山银山穿得破破烂烂吧。”
这时候,程大福也站出来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