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口子人往上一围,还七嘴八舌的一起发问,吴云东的脑子立刻嗡嗡作响,那感觉就好像耳朵边多了几千只蚊子一样。
“停……”他冲着人群摆了摆手,大声喊道:“你们这么吵,我都听不清是谁问的了。这样好了,你们大家想进厂子的事我知道了,不过我刚从燕京回来,还搞不清楚家里厂子的情况,等我回头问下,再给你们答复,好不好?”
这个回答,已经和他上次的直接回绝不一样了,除了那位老五叔,几乎所有人都面露喜色,忙不迭的点头:“好好,那我们就回家等消息了。”
“二爷爷,你一定要记住这件事啊。”
“放心!”吴云东冲着那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点点头:“既然我答应了你们,就绝对不会言而无信,大家都回家等消息去吧。”
人群见他做出了承诺,都笑呵呵地连连点头,又说了一阵拜年的话,才缓缓散去,各回各家了。
发现老五叔还想说话,吴云东都没搭理他,就径直进了胡同。
刚进大门,他就看见了高玉兰,急忙问道:“娘,你怎么在这里等着啊,为啥刚才不出去?”
高玉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摸了摸他的脸,咕哝道:“瘦了,这才几天啊,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我瘦了吗?”吴云东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娘,我咋感觉自己还胖了呢?好了好了,我都回来了,你哭什么啊?”
高玉兰抹了把眼泪,恨恨地骂道:“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该让你爹找人把你抓回来了。”
“不至于吧?”吴云东一咧嘴,赶紧抱住高玉兰肩膀,笑着拍起了马屁:“我懂,儿行千里母担忧嘛!我就知道老娘是这个世界上最疼我、最挂念我的人。”
高玉兰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着拍了下吴云东的胳膊,嗔道:“赶紧进屋吧,梅梅刚走没多久,你爹正等着你呢。”
“啊?”
吴云东嘴角一抽,急忙问道:“娘,我爹这么着急让我回来,到底什么事啊?”
“你自己去问不就知道了。”高玉兰瞪了眼吴云东,然后拉着吴云东进了屋。
尽管已经中午了,可因为吴家的房子是原来的老土胚房,低矮不说,门窗也是老式的门窗,所以屋内光线有些昏暗。
对于刚从大酒店出来的吴云东来说,还真就有点不适应了。
自己这算不算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感慨完毕,他才发现吴守德并没在屋内,就扭头去问高玉兰:“娘,我爹呢?”
高玉兰也是满脸狐疑:“刚才还在呢?这一会儿的工夫跑哪儿去了?”
她们娘俩正纳闷儿呢,里间屋门帘一挑,吴守德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炖肉,看见吴云东突然哼了一声:“就这么回来的?”
“啊?”吴云东一愣,心说我不这么回来,难道还给你领个儿媳妇儿回来不成?
这话他当然没敢说,急忙笑道:“爹,我给你买了两条烟,就在车上放着呐,我给你拿去。”
“那个慌不了!”吴守德把炖肉放在了桌子上,扭头冲着进了里间屋的高玉兰喊道:“菜我已经切好了,你炒出来吧。”
说着,他拿起桌子上一瓶平禹大曲,吴云东一看急忙过去接过了酒瓶子,笑着问道:“爹,我不是给你买了好几箱茅台吗,你怎么还喝这个啊?”
“那个多贵,你过年不给梅梅她爸送点礼啊。”
老头儿语气有点冲,吴云东搞不清楚老爷子的火气从哪儿来的,急忙解释:“那边我早有准备,给你买的酒,你自己喝就行,我的事儿我自己会处理的。”
吴守德眼睛一横:“怎么地?我这当老子的没用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