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出国的行程,云深突然抬了抬手,对杨哲道:“于总替我去就行。”
于向阳:“你这个月有事?”
云深靠着座椅,边揉眉心边道:“我对欧洲水土不服。”
“……”于向阳看了眼云深的行程表,“欧洲我可以去,但北城的事儿一大堆,你不能都甩给老周吧?申城这边的项目还不急,感觉不需要你亲力亲为。”
于向阳是云深的同系学长,从云深创业初期就陪着他,也是公司里唯一敢指教云深几句的人。
云深:“嗯,这不就回北城了。”
飞机升入云端,平稳地巡航。云深戴上眼罩,整个人陷在座椅里,尝试入睡。
于向阳和杨哲见他疲惫,便不再说话,动作也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发出声音。
云深眼前一片漆黑,耳畔清静,睡意却像消失的潮水,迟迟不至。
许久,他放空的大脑中忽然跳出声音——
“你以为你是谁?”
“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
正确的,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他他妈啥也不是。
杨哲正在查看邮件,忽觉身旁漫过来一阵寒意,他抖索了一下,侧过头,就见老板坐姿未动分毫,一双长腿斜支着地,看起来散漫悠闲,应该已经睡着了。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微哑的气音蓦地响起,杨哲整个人一激灵,难以置信地和于总对视了下。
他们都听到了。
“我操。”
就两个字,又狠又低,从云深嘴里骂出来,像一种发泄。
转瞬间,整个头等舱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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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入寒冬,满城的梧桐干枯萧索,即便是晴天,天色也透着股寂寥的苍茫。
温柚最近总爱往黎梨家跑,一有闲就出门找黎梨,不爱在自己家里待着。
这一日,她和云娆都在黎梨家,三个人仰躺在黎梨那张巨大无比的床上,床前的幕布播放着文艺电影,午后气氛昏沉,温柚枕着云娆的胳膊,假装不在意地听云娆讲她哥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