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徒弟。”
白罄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手中的令牌泛着幽幽的冷光:
“十王亲自下令跟随我左右的冥差,无论天涯海角,她所至之处,便是我所在之地。”
见到白罄这样说,拦路的冥差也让开了身子,藿藿上了小舟,一时还有些没站稳,白罄伸手扶住了她,拉着她坐了下来。
“白大人,我在狱中听过您的威名,刚刚那两位不谙世事,您莫怪。”
为首的接引使者脸色缓和了些许,冲着白罄抱拳。
“你叫什么名字?”
白罄问道。
“在下乃是幽囚狱的引渡,兆岺。”
“哦……”
白罄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接着就和藿藿看着海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兆岺:“……”
原来你就真的只是问个名字啊?
他还以为白罄还会有下文呢。
“白罄不善言辞,莫怪。”
寒鸦在一旁打着圆场,不得不说现在的气氛确实有些诡异。
“无妨,白大人早先便来过一次幽囚狱,第一次来便直接去探视了呼雷、造父与鸣霄,若不是将军担保,恐怕早就被冥差抓起来了。”
兆岺开了个玩笑想缓和气氛,看向了寒鸦,可刚刚还有谈话兴致的寒鸦顿时闭上了嘴,那双灰白色的眸子似乎有些无奈。
这话我怎么接?
有谁能抓的了白罄?
“那三个家伙我早前认识,景元无暇顾及狱中,便派我来敲打敲打。”
白罄像是在述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语气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兆岺的神色充满了感激。
我再也不随便说话了,因为真的会冷场!
“古海……好漂亮,如果放假的话,还是可以来一下的。”
藿藿在一旁轻声嘀咕,白罄看了她一眼,便和她一同看向了海平面的远处。
海的那边,是……是幽囚狱。
白罄实在没看出这破海有什么好看的,毕竟对持明来说,这里是再熟悉不过的地方,纵使再美,看多了也分外无趣。
幽囚狱在鳞渊境的水下,只是鳞渊境早已沉入海底,留给众人的便只有一个小小的漩涡,甚至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
兆岺翻出通令,丢入了水中,那看上去是木质的令牌却蓦然沉入水中,只冒了个泡便消失不见,水流在小舟旁涌动着,藿藿就这样看着水流汇聚成了一面椭圆形,犹如镜子一般的传送门。
“路途稍有颠簸,诸位抓稳扶好。”
兆岺的声音幽幽传入藿藿的耳中,她有些紧张地抓住了白罄的衣袖,但她的小手很快就被人掰开,堪堪睁开眼睛后,她才看清抓住她手的人正是白罄。
“别抓着我的衣服了。”
青年的神色有些无奈:
“抱紧我就好,何必拘束?”
藿藿还没来得及有动作,小舟便冲进了漩涡之中,白罄的怀抱温暖舒适,她的眼前一下就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