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梦还真是跳脱。
“你不比任何人差……”
……
“我攒了三十天的年假,等最后一个月的时候直接放满,快快乐乐过年,如何呢?”
“我去你小子,怂恿着我们用年假偷懒,结果自己内卷是吧!”
“哈哈哈……”
换班后的冥差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着天打发无聊的时光,在幽囚狱中这样的光景屡见不鲜了,也不是所有的冥差都一副苦大仇深、对过去讳莫如深的样子。
到了后半夜就该是夜风执勤了,他早早就来到了中转狱层,不想和那些冥差挤一间悬梯。
他坐在了悬梯边上沉默不语,只是自顾自地翻着手里的卷宗。
“这么早就来了?”
一个看上去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孩童打着招呼,夜风抬起头,看见对方胸前挂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罗盘,不用猜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秉烛守夜最为神圣,还是不要分心的好。”
他给热心来打招呼的含明泼了一盆冷水,对方却并未因此而远离他,而是一屁股就坐在了他身旁:
“安心安心,有白大人敲打,这些囚犯老实多了,摸摸鱼也没事的。”
提到白罄,夜风翻看卷宗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接着便将其合上塞进了袖口的行囊里:
“刚来幽囚狱便造下不少杀孽,和当初我第一次见他时……罢了。”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抹不甘,随后转变为了哀愁,这抹愁色让含明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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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是?这可不像你啊……你对白大人有意见?”
夜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紧攥着拳头,让含明似乎明白了什么:
“别担心,你妹妹这么猛,肯定没事的。”
“我……我关心她作甚?”
夜风突然站了起来,脸色有些发红:
“分明是她抢了我的任务,最好是吃一记大瘪,回来安安心心做她的文书工作、造她的器具……”
“好好好……”
含明敷衍地点头,对这个相处许久的同僚,他也早就习惯夜风的嘴硬了。
他平日里说话就是不中听,不过人还不坏,不然含明也不会和他做朋友。
“别老惦记你妹的文书和造器了,分明你是拘字冥差,她是刑字冥差,结果反倒是她天天往外跑,倒不如直接将拘字冥差的名头给她得了……”
“你懂什么?”
夜风冷冷应了一句,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激动,便又重新坐了下来,冷哼一声。
“也是,毕竟你妹偶尔会酿忘川酒,还真是刑字冥差。”
含明摊了摊手,又补了一刀,夜风顿时噎住,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只好自己待着生闷气。
“时间差不多咯……”
含明看了看手机,接着站起身来:
“交给你了,我最后巡视一遍就可以下班收工……”
他拍了拍夜风的肩膀,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接着就提着灯笼晃晃悠悠地朝着远处走去,只留下夜风一人独自坐在石墩子旁。
看着含明的背影,夜风感到了一阵阵心悸:
“白罄……其实更多是羡慕吧。”
他的脑中闪过了初见白罄时,对方仅仅是一掌就将一名魔阴身拍死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