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辈里面,就他目前算是闲人一个,为程稷北病情奔走的担子就落在他的身上。
主治医生说,像这种急性白血病,最佳的医治方案就是化疗之后进行骨髓移植。
医院骨髓库里没有合适的配型,但程家不差钱,在全国甚至全世界的范围内寻找。
程稷北的同学们听说了,也组织了一个小团体去医院配型。
结果,那么多人,偏巧就齐郁合适。
程家人就让程稷南过来跟她谈,按他们的意思,不论她提出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她,只要能救人。
程稷南在听说她是程稷北刚交往不到两个月的女朋友时,无声地笑了笑,还挺好奇,他弟弟喜欢的女孩儿是什么样儿的?
见了面,发现也不过如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面前的咖啡已经凉了。
齐郁终于抬起头,声音小小的,在程稷南略带压迫性的眼神下,带着几分颤意
,缓缓开口:“我和他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我希望他能好起来。所以需要我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我都可以……”
“齐小姐,首先我有必要跟你说明一下,骨髓移植可不像献血那么简单。”程稷南打断她的话,从手机里找出一段视频,调转了屏幕的方向播给她看。
那是一段抽取骨髓的3D模拟视频。
齐郁目不转睛地看着,当她看到电动穿刺针插进髂后上棘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齐郁自小身体素质还不错,很少生病,别说住院,就是点滴都没打过。
看了那段视频,当即脸色就有些害怕。
程稷南淡淡一笑,收回了手机。
“尤其像你这种异基因骨髓移植的情况,其实很大程度上都会引起排斥反应,它——”
“程先生,”她像下定了决心一样,抿了抿唇,忽地抬起头,直视他的目光,“您说的那些,我这些天也都上网查过,我都清楚。”
程稷南向后一靠,翘起二郎腿,食指在扶手上敲了敲,挑眉而望,似乎在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齐郁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但是不论这个过程有多么复杂和危险,我都可以接受,我承认自己胆子小,刚才看那段视频的时候,我也害怕过。但如果我这么做,可以救我喜欢的人,为什么不做呢?您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因为没有钱,或是找不到匹配的器官移植而死去吗?我还记得我有一个童年玩伴,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她十四岁的时候,得了很严重的病,需要换肝,也找到了和她匹配的肝源,家里人卖房子卖地,到处去筹钱为她做手术,结果临到手术之前,对方却突然反悔不肯捐献了,她没多久就走了。您知道,她的父母当时有多伤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