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峋信了他的说辞,“不管你们打算怎么支配我,这地方我都不会留太久。”
“这个难说。”
宴之峋皱了下眉,朝一侧投去不明所以的目光。
宴临樾轻笑着说:“没准以后你还要求着我们让你留在这。”
宴之峋斩钉截铁:“不可能。”
他骨子里是个不安于平淡的人,更不会容忍自己被困囿于这一方逼仄天地中。
宴临樾淡淡说:“是吗?我倒看你适应得很好。”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让宴之峋心里警铃大作。
他还记得言笑说过,偏远乡镇这种地方,你越适应,就越逃不出。
看来他得在彻底接受这里的一切前,找到重回申城的办法。
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安静地吃完了整顿饭。
这也是宴之峋来到桐楼后,味蕾体验感最好的一顿,不可否认,和宴临樾单独用餐,远比一家人坐在同一张饭桌上要舒适得多,至少不用三两口下去胃就开始绞痛到难以忍受。
饭后宴临樾提出要送宴之峋回风南巷,被宴之峋拒绝:“你这辆车太惹眼,我怕被人当成动物园的猴子看。”
宴临樾没说话,但宴之峋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没我这辆车,你也早就被当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这层意思。
气氛又僵了下来,宴之峋拉开车门,准备走。
大概走出十几米,身后的车慢悠悠地跟了上来,宴临樾的肩膀始终同他保持在同一条水平线上,“上车。”
宴之峋斜眼睨他,“这么想送我回去,打得什么主意?”
宴临樾目光迎了上去,一脸坦荡:“去拜访一下你入住的房子主人。”
宴之峋脚步停住了,大脑跟着有几秒停止了思考,“要只因为这个,你现在就可以回申城了。”
他语调拖得又长又慢,“房东没在桐楼,至于去的哪,我也不知道。”
一片寂静中,宴临樾收回视线,“当初跟房东在电话里沟通的时候,她跟我提到过她有个外孙,你见过没有?”
岂止见到,还被那小磨人精缠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