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峋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橡皮鸭,“我这里没有。”
他一个大男人,泡澡还和橡皮鸭一起,算怎么回事?
“出出有。”
“……在哪?”宴之峋咬牙切齿地问。
言出伸出四根手指。
“你妈房间我可去不了。”
“不在哭哭房间,在卫生间。”
见宴之峋一副无动于衷的姿态,言出撇撇嘴,“狗蛋,不行吗?”
“……”
又是这三个字。
短小精悍,杀伤力极大。
宴之峋起身,换下浴室专用塑料拖鞋上了四楼。
楼道亮着灯,拐角处的打印纸依旧瞩目,他将步子压得很轻,在意料之中,四楼卧室关着门,靠北的房间倒大门敞开,里面不脏,但乱糟糟的,杂物堆放得毫无秩序可言。
看得他强迫症差点犯了,拼命忍住才没有上前动手收拾。
卫生间倒很干净,三层推车置物架上的沐浴用品摆放得整整齐齐,宴之峋在最上层看到了言出需要的橡皮鸭,拿走后,又把事先准备好的便签纸粘到一瓶面霜上,毫不留恋地离开。
当宴之峋将橡皮鸭放到水里后,言出开始蹬鼻子上脸,又像在恃宠而骄,“它的好朋友呢?狗蛋,你只把黄黄拿来,棕棕会很孤单的。”
宴之峋深吸一口气,去了第二趟。
言出又问:“粉粉呢?”
第三趟,宴之峋直接把橡皮鸭一家都带来了。
言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小脑袋,领导范十足,然后说:“狗蛋,一会我不想喝珍珠奶茶了,我想喝热牛奶。”
他口中的珍珠奶茶,早在宴之峋放洗澡水之前就下好单了,当然是这小鬼要喝宴之峋才点的。
沉默数秒,宴之峋忍无可忍:“你爸妈给你起名言出,是想让你言出必行。”
言出无辜的大眼睛看过去:“我外婆老说我妈想一出是一出,我妈才给我起的这名。”
这么儿戏的取名,他爸都不阻止?
宴之峋没忍住问出声。
言出垂眼,搅动着他的小肉手,边说:“我没见过爸爸,但我妈说他叫狗蛋,一听就是没读过书的,用外婆的话说,就跟隔壁家的铁柱叔一样,没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