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酒精淡去,又在某个节点,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这种认知让他无比惶恐和无措,仿佛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他醉得更厉害了。
言笑听出他的潜台词,生生愣住了,直到言出哼起童谣的声音传入耳膜,她才从混乱中找回自己,故作轻松地一笑,“现在发现也不迟啊。”
他却说:“已经迟了。”
言笑没接话,仅从他们分手的结果看,确实迟了。
宴之峋又问:“为什么会这样?”
“嗯?”
“为什么我以前发现不了?”
言笑想了想,边挠脸颊边说:“可能是因为你把我看得太重,把自己看得太轻。”
宴之峋没听明白。
言笑默了两秒,问:“你老实告诉我,在你不知道言出的真实身份前,对着他的脸,你想到了谁?”
宴之峋喉咙一梗,偏了偏头,刻意避开她的目光。
言笑踮起脚尖,生生将他脑袋掰扯回来,用一种已经洞察出人心般胸有成竹的语气道:“你哥宴临樾。”
话说到这份上,显然狡辩这条路已经被堵死,他只能承认,从鼻腔里闷出极轻的一声。
果然。
言笑幽幽叹气,随即又表示理解,“毕竟你的眼里只有你哥那种假想敌,从来都没有、也不肯好好看自己一眼。”
“宴之峋,你真的太轻视你自己了,所以才会觉得周围的大多数人都是完美的,再不济,也比你自己优秀得多。”
宴之峋愣了愣,她说的这些涵盖的信息量过大,他需要时间去消化理解。
后来那段路他们都没再说话,不相互斗嘴的氛围反而叫人不习惯,若非言出一路兴致勃勃地说着什么,宴之峋真想随便找个借口摆脱这种尴尬的情景。
快到住所门口时,他嗓音嘶哑地说:“你带言出先进去,我在外面抽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