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坚强,比我能扛,比我更有目标,没有什么是能摧垮你的。”
言笑摇头,“这只是结论,能诞生出这样结论的才是问题的答案。”
隔了几秒,她直视他的眼睛说:“我和你不一样,极大部分情况下我只会优先考虑自己和自己的利益,也就是说,不管发生什么,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永远是我自己。”
他不是爱撒娇,只是爱逃避,过于的懦弱,有时候甚至比灾难来袭就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还一无是处。
她从不畏惧失去,因为她一直拥有可以重来的勇气,但他没有。
他的精神世界无比贫瘠,一味地追求着爱,却连自爱都做不到,就像荒野是开不出鲜花的。
他也不是没有担当,只是他的翅膀太单薄,背负着太多自我厌弃,以及旁人落在他身上不对等的期待和嘲笑。
再背着她,他还怎么飞得起来?
——他看似什么都拥有了,其实什么都没有。
见他突然又沉默下来,言笑撅起屁股,身子猛地前倾,拉近距离后,拍拍他的肩,又拍拍他的脸,哄孩子一般,“你也别太难过,我刚才说的都是分手前冥顽不灵的你,现在的你,作为狗蛋,怎么说也进步了点,更有担当了点,作为外科医生,虽然任重道远,但你已经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就是你的态度,我相信只要你有决心,你就一定能做好。”
宴之峋这才抬眼,“你这是在给我画大饼?”
也不知道是真不领情,还是装出来的,他一副冷漠到无动于衷的姿态,偏偏声线又没那么平稳,像被风漾开的水波纹。
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你要是能吃下就是块好饼。”
宴之峋还想说什么,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好把嘴巴闭了回去。
言笑也没再说话。
空调的呼呼声成了催眠剂,没一会,宴之峋脑袋一垂,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