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雪低着头，揉捏着衣角，“你还记得我们小的时候吗。”

“你总是像个小大人一样照顾我，被别人欺负了，你会替我出气。”

“惹祸了，你会替我们扛下责罚。”

“会给我讲故事，会逗我开心。”

深吸一口气，将碎发别到耳后，“时间过得真快啊，眨眼间十年过去了。”

“是啊，那时候你总像个跟屁虫一样，无论怎么赶，你都不走。”柳云天唏嘘道。

齐雪抿了抿嘴，看向柳云天。

“大梁......快要亡了。”

“恩。”

“我父亲死了。”

“恩。”

“哥哥和小盛也失踪了。”

“我知道。”

齐雪顿时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颤抖地说道：“所以，我父亲，哥哥和弟弟，甚至大半个梁国都是你的弃子吗？”

听闻此言，柳云天微微眯起了眼睛，手不自觉地摸向了腰间的长刀，语气冰冷地回应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齐雪深呼吸了几次，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手臂的秘密，叶凌根本没办法将你带走，是你自己想要走的。”

她呼出一口气，用力吸了吸鼻子，抬手挥去眼角滴落的泪水。

柳云天沉默片刻后，解释道：“我只是不想过早暴露底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大意之下着了他的道。”

然而，齐雪猛地摇头，带着哭腔吼道：“不是这样的！”她的情绪激动起来，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齐雪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你从来就没有大意过，无论对方弱小还是强大，你都会用尽全力对敌。杀人的时候，只要仇怨过深，你都是斩草除根，连一条蚯蚓都不放过。这才是真正的你！”

说到这，齐雪赶忙背身，狼狈的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你想要称霸北疆，就要消灭掉宗门势力，你不能对他们直接下手，因为他们的上宗不会见死不救，但如果是对方先灭了梁国，而你来复仇的话，就不会有人插手你们之间的事。”

“这也是宗门与宗门之间的默契，你深知这一点，故意露出破绽，给他们机会。”

“三公大臣被当场逼死，百姓被屠，全国的财富被掠夺一空，最后皇帝再被他们所害，你柳云天师出有名，带着复仇的怒火灭了四宗，就算他们背后的宗门找上门，也不能对你出手，别的宗门更不允许他们对你出手！”

“你声称将所有的钱财都用在了大梁之中，自己从未贪墨过一分一毫。”

“但...梁国除了百姓的税收，其余的盈收全是经过你的手，让一个写账簿的人管钱，你难道真的会两袖清风吗？！”

“等叶星澜一死，你就能拿着你的钱凭空变出好多强者，乃至几百万大军出来，打着复国的口号，将仙门彻底赶出北疆，然后你就是北疆唯一的王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