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想到刚刚来人间的时候。

她跟在观音大士后面进的门，勉强能看到青年低头签署文件时像小扇般扇动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

当时她就觉得，晏遥真的很好看了，像是玉石一样让人心生欢喜的好看。

想起自己僚机室友的话，龙女没有出言打扰，而是坐在了一旁，等晏遥将手上的文件全部处理完才出声。

“那个......晏哥你看起来有点忙，有什么是我现在能做的吗？”

晏遥这才注意到龙女已经来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冲龙女笑了一下，歉声道：“没有，你先在这里坐着吧，等我把东西放好再仔细和你说。”

和之前见面的那身休闲装扮不同，龙女这次脸上化了淡妆，穿了件裙摆稍大的白裙子。裙子一字肩，特别心机地露了锁骨。

想了想，晏遥认真道：“不用这么正式的，打扮随意就好，不然每天化妆也要浪费你许多时间。”

龙女：......

青年就差没把不解风情四个大字写在脸上，偏偏自己还一无所觉，“当然，如果你平时就这样，我道歉。”

“大家都认识，没必要这样紧张正式，平常心对待就好。”

“好，好的。”龙女结结巴巴，内心的小人不住咬着手绢，“其实我平时出门就是这个样子，昨天只是因为没课。”

她话里面有自相矛盾的地方，晏遥没有注意。

他将最后一叠需要归类的文件也摆放好，准备过去和龙女说她实习的事，走到一半就被架子上的莲花拦了下来。

抬手碰了碰叶子，晏遥不明所以。

龙女进来的时候注意力全在晏遥身上，自然也没有其余的心力注意屋内摆设这些，看到莲花，自然也是一愣。

“晏哥你养的啊？”回神之后，她主动开口，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

“挺好看的，是从哪个仙家那边讨要的品种吗？我也想养花。”

努力寻找着共同话题，可那股怪异感就像跗骨之蛆一般挥之不去。越看莲花的模样，龙女就觉得那股神态好像在哪里见过。

天知道她是怎么在一株莲花身上看出来厌恶的。

她盯着莲花，越看越熟悉。

“不是向谁讨要的品种。”晏遥弯着眼睛解释，“我路边捡到的，二郎真君说祖上应该是乾元山那边。”

乾元山，乾元山那边......龙女只能想到那个护短又小心眼的太乙真人和那个不讲道理对谁都是一副臭脸的哪吒。

等等，哪吒！

她捂住了嘴，差点没有情不自禁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