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回到卧室的时候,霍行涧正在浴室洗澡。
忽然,浴室的水声停止。
“阿瓷,”霍行涧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我没带新的浴巾,你帮我拿一下。”
慕瓷去旁边的衣柜拿了干净的浴巾,走到浴室门口。
她敲门,“浴巾。”
浴室的门开了一条缝,慕瓷把浴巾递进去,确定霍行涧接过后转身往回走。
忽然,浴室门直接开了。
霍行涧身上还带着水珠,就这么裹了浴巾走了出来。
“阿辞钢琴练结束了吗?”
“已经睡下了。”慕瓷回头看了他一眼,霍行涧的身材一直都很好,宽肩窄腰,加上刚洗完澡,身上还挂着水珠,她目光落在了他一侧下腹的位置。
那是之前他伤口落下的疤。
她的视线再往下,看到某处的时候,霍行涧忽然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拽。
慕瓷被迫贴上他滚烫的胸膛,衣服瞬间湿了。
她蹙眉,“你干什么。”
霍行涧挑眉,“我刚洗完澡你就这么看着我,怎么,又想吃药了?”
慕瓷呼吸一窒,后退站直身形。
“我想吃,你行吗?”
她气恼的瞪了霍行涧一眼,径直进了浴室。
霍行涧看着关上的浴室门,英俊的脸庞表情明显阴沉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慕瓷洗完澡从浴室出来。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床头灯,霍行涧懒散的靠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
那本书,是慕瓷之前看过,随手放在床头的。
安德烈。纪德的《窄门》
她坐在床边,用毛巾擦头发,“从明天起,我的时间就空出来了,可以跟你一起去公司,顺带把清水湾的委托处理一下。”
霍行涧没吭声,只拍了拍自己身侧。
“陪我看会书?”
慕瓷头发擦了半干,一时半会也没法睡,于是主动上床靠坐在他身边。
霍行涧自然而然,手环住了她的腰,然后把书翻了一页。
他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要不你念,我听?”
慕瓷沉默了片刻,还是拿起了书,开始念上面的英文。
念着念着,她的声音忽然黏住了。
霍行涧眯着眼睛,脑袋都快歪到她的脖子上,他睁开眼,“怎么不读了?”
慕瓷语调迟钝了下,用流利的英文开始念。
“最令我伤心的,不是你松开了握着我的手,而是我感觉到自己的手在你手中并不舒服,即便你不松开,我也会松开。”
念到后面,慕瓷有些念不下去了。
这本书其实早在之前,她就已经翻看了无数遍。
最开始的时候,她看不太懂。
她不理解为什么阿丽莎对杰罗姆的爱那么拧巴。
她不理解那句,“通往幸福之门如此狭窄,窄到无法两人并行。”
可是直到昨天,她忽然明白了。
当你真正拥有某样东西的时候,就注定会失去。
什么都没有,就什么都不会失去。
慕瓷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索性把书直接合上了,“很晚了,该睡了。”
霍行涧嗯了一声,“你再念会儿。”
慕瓷不想念,索性把书越过他放在了床头柜。
“要看你自己看,我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