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他指的方向，除了地上的血迹以外，空无一物。

刚才出现的一切，仿佛都只是他的妄想。

“普通人只有在极端恐惧的情况下才能看到他们。”

夏油杰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解释道：“所以我建议你不要和其他人提起它们的存在，否则就会像我一样。”

他苦笑道：“总是被当成精神病人，也挺困扰的。”

男生这时候才想起自己之前说过什么。

他涨红了脸，结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

夏油杰坦然接受了他的道歉，对他说：“报完警就早点回家去吧。”

留下男生望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

没关系，因为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被人误解，被人憎恶，成为这个社会中的异类。

——我会做我认为正确的事。

夏油杰继续沿着街边向前走，手里握着一颗光华流转的球状物体，偶尔上下抛动两下。

当然，在普通人看来，他只是虚握着手掌而已。

这是他利用自己的能力，制作出的“妖玉”。

喜欢起名字是他不为人知的小爱好，他给自己收服的每一只“妖怪”都取了名字。

夏油杰拐进一个没人的小巷子里，前后观望片刻，缓缓抬起手掌，将那颗“妖玉”抵在唇边，自言自语道：

“希望这次别太难吃……”

说着，他将那颗流转着光华的球体放入口中。

“妖玉”的大小有网球那么大，这还是夏油杰极力压缩的结果。

入口的触感冰冷而滑腻，像是涂了油的大理石，与舌尖相触的地方更是立刻引起了生理性的反应，让他的喉咙本能的开始抽搐，下意识的想要把这巨大的异物呕吐出去——

非要描述这种感觉的话，就像是尝试吞下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一样。

无法掩饰的恶心感觉让他的胃也开始搅动起来，但少年还是竭尽全力捂住嘴，让自己把那坚硬的圆球吞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