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听见他的笑声。”

男人神经质的说着,莫名其妙的干呕了两下。

他颤颤巍巍、左顾右盼。这副模样实在是招人烦,同监的犯人给了他两拳,等他“哇”的吐完了胃里的酸水,这才为中心城的牢友揭开谜底:

“小丑。”

哥谭出身的犯人恐惧极了。

“是小丑!”

“没人能忘记他的奸笑声——”

当同寝的女囚用小丑和哈莉开玩笑时,她怔了好一会儿。

然后?

然后她便令那个以为她能和别的罪犯关在一个屋里的狱卒倒了大霉。哈莉干了点坏事,大概吧,她教会了那个笑嘻嘻的女罪犯一个道理:没事闲的,别总拿别人来开玩笑!

哈莉做的对吗?

“我觉着,错的肯定不是我啊。”

她娇俏地叹了口气,那张被画的死白的脸上浮现出了几缕忧思。和其他女囚不同,她睡不死,甚至睡不着。每当她意识到自己正和某人躺在同一所监狱,同等规格的床上时,她简直想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在面积不大的牢房中多走几步。

这是前所未有的一件事。

当然了,这的确是她第一次被抓进铁山。第一次有条件思考这件事。

但是呢,实话实说,她已很久不曾这样认真思考,认真回忆。

思考与回忆都会带来痛楚。而哈莉之所以会变成“哈莉”,就是想从痛苦中远远逃开。

可事实上,她真的逃走了吗?她是否只是从一个悲惨的现实,逃到了另一个荒诞又悲惨的现实呢?这当真是富有意义的一件事吗?——停止吧,停止吧,傻姑娘,继续思考,又有什么意义呢?

继续逃避,又能逃到哪儿去呢?

极偶尔的,哈莉曾梦到过贝儿几次。那个穿着毛茸茸的制服,带着三根尖爪的“弗莱迪”。她会傻乎乎的微笑,做些笨手笨脚的坏事,一次又一次的为蝙蝠侠倾倒。笨女孩、笨女孩、笨女孩。她变得粉红,扭曲融化,那张笑脸那么僵硬,就和她一样。

哈莉偶尔也能想起,她最初是十分讨厌弗莱迪的。

她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觉得这是个碍眼的小东西。她生理性的讨厌她,不想见到她,不愿和她合作。

Mr.J为此大笑出声:哦,蜜糖,你在害怕什么呢?哎呀,我的小人偶,是担心看到玻璃窗中,崭新漂亮的替代品吗?

她曾伴着小丑的大笑,为此事哭泣。

过去的哈莉虽然哭的伤心,其实却并不明白自己为何而落泪。她的心是那样的酸楚——她远没自己表现出的那样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