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日差很痛苦。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想要劝说宁次放下“解开笼中鸟”的想法,可当私底下两人独处时,这种话根本说不出口。
如果不是因为波风水门的孩子,是从未来而来的,他都想向鸣人请求,将自己的咒印也解开。
是啊。
哪一只被囚禁的鸟儿不想着脱困。
自己也想。
可另一方面
他竟有些嫉妒。
未来的冰山一角已经摆在自己面前。
自己会为日向家牺牲。
自己不可能解开“笼中鸟”。
这种萦绕在心头的负面情绪,几若成实质的执念,让他下意识就想阻拦。
一个月后。
小李和天天被发现。
楼兰国,封印着“龙脉”的高塔。
“我们就要回去了吗?”小李满脸震惊,“我们才刚来到这个时代!”
“我还想去看年轻时候的凯老师。”
卡卡西翻了下死鱼眼:“不用看,你照照镜子就好。”
“你真不是凯的孩子?”
“当然不是。”小李掐腰,害羞而且骄傲地笑出声,“我和凯老师原来这么像的吗?”
天天没有说话,仰头看着宁次。
拥有白眼的少年.
不,经过四年时间的成长,少年已经变为大人。
他看向鸣人,鞠躬请求:“鸣人大人,还请您就在这里替我解开笼中鸟吧。”
“雏田大人,真的支持宁次吗?”日向日差出口。
鸣人没有理会他,挥一挥手。
宁次在他面前跪坐。
雏田不想回答,但看一眼鸣人,又看一眼香燐,想到那天晚上说的话,握住拳头:“我支持他。”
“这种名为‘保护’的东西,和囚禁没有区别。”
“它不应该再存在了。”
“而且”
“这是鸣人答应下来的事。”
“别说我、或者日差叔叔,就算日向家也没有那个能力改变鸣人的意志。”
她说话间。
鸣人伸手,点在宁次额头的“咒印”上。
身躯之中,模模糊糊,一道虚影涌现。
是他的灵魂。
不过鸣人没完全将它抽出来,只有一个脑袋脱离肉身而出。
但即便是“魂魄”。
“笼中鸟”也刻录在脑门上,甚至更加鲜艳。
“灵化之术?”秋道丁座喃喃。
鸣人瞥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
指尖术式展开,魂魄中为数不多的查克拉涌动,结成阵式,将“笼中鸟”的咒印完全笼罩。
绿色的“斜十字”状咒印被一点点擦除。
这是从灵魂深处进行的改造。
将深扎于灵魂数十年、顽固至极的东西抹去。
就像鸣人说的那样。
咒印并不复杂,但宁次的魂魄、力量都太过弱小,他在这个过程中,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魂魄颤抖,闪烁不定。
直到最后一点“绿色”也被抹除。
痛苦才被终止。
鸣人将宁次的魂魄塞回他的身体里:“这样就好了。”
日向日差喃喃:“原来‘笼中鸟’真的可以被破解。”
“所有的封印和禁锢,都存在着破解的方法。”鸣人看他,随口回答,“之前没有人去做。”
“是因为你们不愿去学。”
“其他人也不敢冒着得罪日向一族的风险。”
日向日差看他:“伱就不怕得罪日向一族吗,我们可是.”
他的话没能说完。
周围人的反应,让他有些迟疑。
香燐忍不住笑出了声。
鸣人微笑把头一摇。
宁次啧声。
雏田担忧地看着自己。
就好像自己刚才说的是什么“笑话”一样。
“我都不惧怕日向一族。”宁次扶着地板,艰难的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更何况鸣人。”
日向日差低头,不再作声。
“其实您应该也有猜到。”宁次继续说下去,抬手摸向额头。
天天取出镜子,递到他手里。
宁次接过,映照出光滑、白皙的脑门。
日向日差轻声:“嗯,我猜到了。”
“你是我的孩子。”
“至于雏田大人.是兄长的孩子吧。”
宁次舍不得松下镜子,目光越过它,看着自己父亲:“我曾经梦到过很多次,自己将这个可恶的诅咒破解之后,会该如何欣喜。”
“但”
“我现在却模拟不出那些梦里出现过的情绪。”
“本来我是打算回到未来之后,再请求鸣人大人将咒印解除。”
“直到我站在这里,将要回去,我才发现,我必须要让您亲眼看见。”
“分家的牢笼,从今天开始,被彻底打破了。”
鸣人伸手一拍,通灵出一只卷轴,丢到宁次怀里。
“这是破解笼中鸟的术式。”他介绍着,“即便不用我动手,一名普通上忍就能破解这道咒印。”
宁次郑重,将它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