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手臂:“起开,我去拿药箱,你的手需要上药。”

雅尔塔闭着眼睛,眼珠子微动,显然已经清醒。

“不用管。”

反正很快就会好,何必费劲。

“你继续作下去,这手迟早要烂。”

雅尔塔睁开眼睛,脑袋一抬,枕上闫凯的大腿:“还没烂。”

闫凯气结:“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喜欢自虐的虫。“

“那是你眼浅。”

“伤害自己是最愚蠢的行为。”

雅尔塔将手高高举起,看着变形的骨节,没有一丝情绪,仿佛这些伤口根本不属于他。

凉凉的对闫凯道:“你现在也在做愚蠢的事。”

一只虫侍,敢这样对他说话,分分钟捏死。

闫凯当然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将雌虫的手小心握住,拇指摩挲在伤痕累累的手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疼惜:“我是关心你。”

雅尔塔垂落眼睑,一时无言。

这句话他在雄虫嘴里听到过很多次,可他不懂。

雌虫从小被要求必须独立,受伤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谁也不会在意雌虫身上有几道疤,那是他们本就该承受的痛苦。

雅尔塔从来没有被谁关心过,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应,只能保持沉默。

闫凯也没指望雌虫能对他说出什么暖心的话,他们两个做尽了亲密的事,实则隔着千山万水。

一个不信任,一个看不清,懵懵懂懂,跌跌撞撞,互相试探又都害怕受伤,注定了前路坎坷,甚至无疾而终。

闫凯不太想考虑太多未来,这个世界复杂,而雅尔塔背负的责任也太过沉重。

“流血了。”

闫凯小心翻转雌虫的手掌,上面有一大块被冰冻掉的皮,因为干燥已经皲裂。

“你处理。”

雅尔塔主动让步,左右都已经惯了这么多天,要是雄虫能够一直这样听话,他不介意多给一点自由。

起码在阿里图斯王宫之内,他可以过得舒坦许多。

闫凯看了眼腿上神情恹恹的雌虫,心里有些异样涌动。

可能连雌虫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简简单单三个字,莫名柔软,闫凯不禁猜想自己在这只雌虫心中多多少少也有些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