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向半安连忙安慰他,“大不了我们偷偷走。”

许声寒疲惫靠进沙发里,“我为什么要偷偷走?”

昨天段勋离开时的身影可是矫健的很,估计是胸口的伤没什么大碍了吧。

许声寒麻烦护士把段勋叫过来。

段勋来的很快,一进门就道:“你要出院?”

“嗯。”许声寒甚至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段勋皱了皱眉头,语气还算缓和的道:“你现在的身体情况需要静养。”

“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许声寒忽然抬头看着他,“你用什么身份一再更改我的决定?”

他的语气冷得像冰,心口因为突然的情绪波动而上下起伏着。

段勋浑身一僵,脸侧的肌肉绷紧,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许声寒胸口,“我知道了,你别激动。”

他的口吻就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熊孩子,好像许声寒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所有的决定该有他来替许声寒做。

蛮横又霸道。

“段勋,我需要什么,我比你更清楚,不用你来‘为我好’。”

房间里陡然寂静。

许声寒干枯的手指扶过白色的床单,“躺在这上面的,是我不是你。”

病房里永远挥之不去的药气,日复一日吃下去灼烧肺腑的药物,效用越来越弱的镇痛。

还有一日比一日更清晰的衰弱的感觉。

他正在一点点死去,这个过程远比死亡本身更折磨许声寒。

从小到大没吃过苦的孩子,却要承受这种酷刑,一承受就是几个月。

为什么没有人问问许声寒受得了吗?他愿意承受吗?

许声寒很早就说过了,他不愿意。

尽管那个时候许声寒情绪不对,可他怕疼这件事是事实。

向半安在意他的意愿,所以他纵容了许声寒的种种举动,尽管他也不希望许声寒放弃治疗。

许声寒吃了这么多的苦,只希望在离开前能够看一眼雪,为什么不行?

段勋的喉头艰难的滚动了一下,唇瓣动了几次,好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好。”

两个人的交谈以一种还算和谐的方式结束了。

段勋离开之后,许声寒就发起烧来,一声接一声的干咳。

好在老中医开了一张药方,吃过之后没多久烧就退下去了,许声寒躺在病床上睡得很沉。

向半安脾气暴,碰上段勋不是打就是骂,每次许声寒要和段勋说什么,都会支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