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北亭被赶出了雁声凝寝室,他站在雨幕之下摇了摇头。
“你还是没有和她们说清楚传送阵之事。”沉默了许久的业障终于还是在此时开口了。
“是啊,要是说出来,我真就别想去了。”沈北亭伸了个懒腰,“但咱们说好了的,处理好一切事宜之后,我们就出发去陨龙之地,去看看这个世界的宿命到底是长什么样子。”
“又找到其他方法吗?从你们那所谓的异人信息网之中?”
“没有,上哪去找这种事情的解决方案,走一步看一步吧。”沈北亭说着说着,已经在雨幕中走到了白思归的静室之前。
他走上去敲了敲门,很快木门便被打开,开门的是白画微。
她手中正拿着一块毛巾,见到是沈北亭来了,她点点头,转身向房屋深处的水池走去:“你们聊,我去把熬好的药倒进水池里。”
沈北亭于是将视线移到了正在一张可移动的床榻之上躺着的中年男人身上。
白思归双腿之内的骨骼虽然已经被碾碎,但它们依旧被强大的元素之力,强行封印在了身体中停留的位置。以便于更好的在医鬼所配置的药池中吸收并试图复原。
当然这是一个非常复杂且不科学的过程,沈北亭也没听怎么太懂。总之按照雁声凝的意思,白思归如今最好不要离开床铺,在规律且不间断的治疗之下,还是有微小的几率可以重新站起来的。
至于这所谓的微小几率究竟有多小,那就是只有医鬼心中才清楚的事情了。
于是从那天之后,白画微便主动承担了为白思归日常喂药、做药浴、擦拭身子等等繁琐工作。不过所幸跃迁阶巅峰的身体不需要进食与消化,倒也能够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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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在第七层的时候,你明明知道一个人留下一定不是那心魔的对手,为何还是让我离开了?”沈北亭问了一个他一直很想知道的问题。
“这是个问题吗?”
“当然。”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在那个多喘口气都闲浪费的瞬间,我哪有什么时间去考虑应该做什么,又因为什么理由去做什么?”白思归在床上笑了笑,“况且沈公子本不是落霞人,不也还是义无反顾的留在登仙宫了吗?”
“我这和你不一样。”沈北亭摆摆手,他为着荀霜糖也好,莫念也好,但他觉得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自己是异人不怕死亡的缘故。
“不,沈公子,其实是一样的。”白思归对着沈北亭温和地笑了笑,“沈公子是来告别的吗?唉,公子与医鬼大人的大恩,白某人本是应该做牛做马十年来报答的,但如今,也就只能祝您一路顺风了。”
“若是以后真的有可能将这身病症治好,一定到公子面前付此约定。”他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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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雨渐渐淅沥时,沈北亭从白思归的屋子中出来。他还未来得及吐出浊气,就已经看见了那道在雨中等候的熟悉倩影。
“好久不见,青泫然。”他微笑着开口打招呼。
“好久不见,沈公子。”竹伞微倾,遮住了半面涟漪与半张娇容,女孩轻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