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色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在沈北亭手中锈雨魔剑已经刺穿了那属于岑折堤的心脏之后,他等待着死神降临,匍匐在地,但口中的警告依旧没有停歇。
他的血肉开始剧烈蠕动,似乎在他的身体之中有无数的其他生命正在挣扎。在毒素侵蚀到四肢时,那魔兽身上才会出现的倒刺与粘液自他的皮肤里钻出。顷刻间,面前这位羽化阶便已经没有了人形。
“这些畜生……为了晋升羽化,究竟做了多少非人的行径?”夏镜雪皱着眉,见着这具尸体竟觉得反胃。
“巧了,我们现在就要去找你的澈色大人。”沈北亭蹲下身子,在他的脸颊之上拍了拍,“他很快就会下去陪你的。”
神识探出,沈北亭将那被禁锢在岑折堤身体之中的灵魂捏碎,这宣告着黄昏大陆上的又一位羽化阶彻底陨落。
做完这些,他快步跑向已经化回人形昏倒在夏镜雪怀中的雁倾寒。
“倾寒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她只是突然接收到了大量的血脉能量,突破后太过疲惫罢了。”雁声凝此时也已经将那陷入危险的一众精灵实验体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她只是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再加上刚刚的战斗对她的消耗过大,休息会儿就好了。”
“我已经提前联系惊尘嚣了,他们还有大概两个小时的时间就会从长锋帝国赶过来,皇家的暗卫应该会和他们差不多时间到,这些还有生命特征的孩子们可能需要你们暂时保护一下。”沈北亭从花戒中掏出一枚空间玄晶,递到了白画微的手中,“廖澈色逃到了下面,他的实力远远不是你们可以参与的,你们留在这里等到惊尘嚣他们抵达,就捏碎空间玄晶回去,明白吗?”
说罢,沈北亭将已经陷入沉睡的女孩交到了雁声凝的怀中。医鬼淡定点了点头,她对即将到来的羽化阶大战一点也不感兴趣。但白画微却显得很是急切:
“可……思归也还在底下!他已经被那畜生折磨了很久,他的双腿不过刚刚恢复的知觉!我担心他……”
“我会把白前辈带回来的,但你不能一起下去,与羽化阶的战斗瞬息万变,你在现场反而会影响到白前辈的决断。”
“好、好吧,拜托你们了。”白画微闻言对着沈北亭众人深深鞠了一躬,便走到了雁声凝的身边。
“长行兄,你感觉怎么样?可千万不要逞强。”
“小伤不碍事,事不宜迟,我们快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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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血河密地,底层。
“轰!”
属于血河底层监牢此时已经被巨大的元素冲击摧毁的面目全非,荀霜糖手持两忘仙剑悬浮在半空之中,她身上的衣衫有些破损与灼烧。无数道月白色的剑气在空中回荡,与那数不胜数的黑色枝蔓碰撞,旋即炸裂、轰鸣。
在她的正前方,那本来名为廖澈色的人类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此时扎根在地底之中的,是一棵长有十只眼睛的参天大树,他的树根如血管般殷红,他的枝丫如同手臂般灵活,那苍老而颤抖的声音自树干处传来:
“你们……都走不了!”
“白前辈……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一边持剑防御,荀霜糖冲着身后被保护的白思归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