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盈没有继续和姜阿嬷争论,若是一个思维方式在一个人脑海中住了几十年,已经完全扎了根,你如何说,都会被认为是错的。
多说无益。
“阿嬷,我累了。”她说,“想回去睡觉。”
姜阿嬷见甄盈神色不快,知道自己逾越了,她忽然跪下:“请女郎惩罚,奴说错话了。”
她刚只是将甄盈当成自己小辈,见她又骑马了,有些急而已。
担心她将来被夫家嫌弃。
但不管怎么说,女郎都是她的主子,要着急也是主母着急,轮不到她来说教。
她也没资格说女郎。
这么多年,其实甄盈也是第一次听到姜阿嬷在她跟前说这样的话,因为阿嬷一直没有嫁人,她还觉得阿嬷比母亲活得通透。
毕竟除非逼不得已,这个世界大多数女性都是选择嫁人。
“阿嬷,我没怪你。”甄盈扶起姜阿嬷,“只是第一次听您对我说这些话,有些不习惯罢了。”
“女郎先吃饭。”姜阿嬷起身,主动转移了话题。
“好。”甄盈回道,想起了少年的事情,犹豫到底要不要和姜阿嬷说。
最后想了想,骑个马阿嬷都这么反对,若是说了少年的事情,阿嬷更反对了。
虽然她只要告诉阿嬷自己的决定就好。
回到自己的屋子,阿嬷见饭菜都上来后,就下去了。
甄盈让小彩和她一起吃饭。
“我就说阿嬷会反对,女郎不该留下那个少年。”小彩对甄盈执意要留下少年还是耿耿于怀。
甄盈问她:“你觉得那个少年什么身份?目的是什么?”
“不管什么身份和目的,只要闯入别庄依照规定处理就好了。”小彩回。
她就是看那少年莫名不爽,感觉他像是来和自己抢女郎一般。
“小彩,我不想冤枉任何无辜的人。”甄盈道,“那个少年是在山上发现的,若是被别人丢在山上呢?”
“那我们更不能沾了。”小彩道,“被仇家追杀的人更麻烦。”
甄盈明白小彩为何讨厌那个少年。
小彩本不想救那少年,但还是救了他且让他离开别庄,没想到那少年转身又回到了别庄。
“他若真是麻烦,放在周叔跟前你放心?”甄盈问。
小彩犹豫了下,回道:“不放心。”
“所以呀,放在我们眼皮底下,他若真打什么坏主意,也能早点知道。”甄盈说完,调侃,“你还担心对付不了一个少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