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逃第一次,肯定会有二次,今番圣上将她捉回来,她看着安分,但心里肯定是不服气的,到时候指不定还要逃,甚至还会对圣上生出一丝意见,这是圣上想要看到的吗?”
这么一番话,让成康帝心中生出了一些恍惚,他想起了柔昭逃婚的事。
成康帝蓦地头疼,大掌深深地揉了揉眉心,道:“我自知拦不柔昭,我看着她长大,从小到大,她想要做哪些事,我是不满足的?她逃婚,想要借给沈仲祁,我也照样顺着她的意赐下了婚旨。”
恭颐皇后轻轻捂住皇帝的手掌:“圣上难道没发现,这一个月柔昭变化很大吗?”
成康帝听罢,一阵失笑:“确实,柔昭以前很听话,在如今的光景之中,她越来越不听话了。”
恭颐皇后说:“不如是说,柔昭如今是为了自己而活。”
此话俨如一枚惊堂木,当空砸下,在空气之中溅起了万千风浪,成康帝有些震动,抿着唇,久久不语。
晌久,成康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手,说:“罢了,罢了,让她去罢,我已经管不了她了。”
恭颐皇后道:“圣上说得是哪里的话,柔昭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盼她平安成长,也应当让她做出一些个人的抉择。此外——”
下一息,她话锋一转,道:“我相信沈仲祁能护她平安。“
提及沈仲祁,帝王到底还是有些来气,道:“早知如此,我就不那么快赐婚了,柔昭是我最为宠爱的女儿,这么轻易地嫁给他,便宜他了。”
恭颐皇后失笑,道:“圣上若是实在不放心,可遣一位心腹追前去看看情况,起监督之职,按时来信与您禀告实况。”
成康帝面容之上愠意稍霁,抚掌道:“这还差不多。”
皇后温和地笑了一笑,只不过,面容上亦是显出了一丝疲乏之意,帝王发现了一丝端倪,扶住皇后的腰肢,道:“你如今怀有身孕,应该多休息,方才我不应与你掰扯的,免得让你操心伤神。”
恭颐皇后淡淡地哼了一声,挣了一挣,却是没挣脱开,淡淡地乜斜了帝王一眼:“亏你还知道体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