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要去寻找他的手。
似乎是洞察到了她的心理活动,在衾被之下,自己的手很快被一只大掌牵握住了, 力道是极温柔的, 但力度透着一股紧劲。
少年的手穿过了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紧交扣, 严丝合缝地贴抵在了一起。
交握的时候,她能够感受到他的手掌温实宽大,包裹在她掌心之时,就如包裹笋衣似的。
沈仲祁:“现在还会冷吗?”
张晚霁很轻很轻地摇了摇螓首:“现在很暖和。”
沈仲祁道:“那睡罢,我在这里。”
——等她醒来,一切伤害过她的人和事,皆是会如实解决掉的。
张晚霁并没有听出沈仲祁的言外之意,蝶翼般的眉眸于昏晦的光影之中轻轻扇动着,在宁寂的光影之中扇出了一片低低的细影。
她还是不愿意睡,怕一睁眼,他就不在身边了。
也不知从何时起,她变得特别依赖他了。
沈仲祁觉察出她情绪上的变化,指尖化作了篦梳,徐缓地耙梳着她的额前发丝,道:“怎么了?”
张晚霁道:“没有,就是很想你。”
少年的身躯稍稍一顿。
迩后。
她听到了一阵低哑的轻笑,额庭处落下了一阵温热的气息,最新资源都在疼训裙期六陆伍零叭巴而五若即若离,俨如一枚鹅绒羽,轻轻扫刮着她的额间肌肤。
沈仲祁道:“微臣也一样。”
“啊?”张晚霁没反应过来,“你也一样什么?”
沈仲祁极淡地笑了一声,没有顺着她的问话往下回答,只是道:“睡罢。“
这一会儿,张晚霁亦是刚巧添了一些睡意,眼睑微微变得沉重,她含糊地嗯了一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会一直在吗?”
沈仲祁的下颔在她的鬓角间轻轻摩挲,道:“我一直在。“
张晚霁听到了这一阵答覆,便是慢慢地放下了心,徐缓地阖拢住了眸眶。
过了一刻钟,沈仲祁听到她清浅的吐息声,确证她是入眠了,遂是敛臂收身,轻轻地将她放在床榻上,且替她掖了一掖衾被。
沈仲祁静坐在床榻上,垂眸静视了她片晌,将她散落在颊前的发丝,轻轻放置在耳根后。
她眼角有些濡湿的泪渍,卧蚕亦是蘸染了一抹薄红。
沈仲祁眸色深了一深,她又哭了。
总是这么爱哭。
当然,此番受了这般大的委屈,哭也是很寻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