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厚重泄下光影,昏暗重活,一个男人像只野狗似的被铁链拴在床边。

听见响声,男人抬头,铁链因为他的动作而哗啦啦的响。

“你小子,”程安快步走过去踢了程洋一脚,压低声音威胁:“你一会给我老实点,听见没?”

程洋恶狠狠地看着程安,汗水顺着鬓角流过脖颈没入领口,湿漉粘腻,嘴角的血渍猩红。

半晌,他咧开嘴,啐了口血水到程安脸上,低低地笑着。

接着,脚步声再次从门口响起,程洋顺着声音望去。

他昨晚被殴打了几个小时,那些流氓下手无差别,伤到了他的眼睛,所以程洋现在看什么东西都模糊一片。

他只是感觉来人很熟悉,分明只是个朦胧的影子,可心脏却好像先一步认出了对方。

开始剧烈跳动。

乐乐?

怎么可能呢。

乐乐,怎么会来找他呢?

宁时乐在看到被铁链拴在地上的程洋瞬间,连呼吸都有些停滞了。

眼前的人依然被虐待的不成样子。

拴在程洋脖子上的那个粗糙铁链满是斑驳血水,而男人就这么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满身是伤。

他那曾经桀骜眼眸此刻布满了怨毒,血迹从头顶流下,染红了他的眼眸。

双手背后,用手铐套牢。

衣服,裤子上全是划痕,甚至还有烟头烫伤的痕迹。

再程洋的目光与宁时乐相遇,那一刻,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紧接着,他试图收缩身体,用尽全力想要隐藏自己的狼狈,拼命地想用什么挡住自己。

全然没了刚刚那股子狠劲。

像是落荒的小动物。

铁链因为他的动作,而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却刺的宁时乐越发心痛。

宁时乐甚至连看都不敢看了,他呼吸急促,攥紧拳头,瞪着程安:“你就这么对你的亲生儿子?”

程安碍于郑也在这,没说什么过激的话:“老子教育儿子,不是天经地义?”

“你这是教育儿子?”宁时乐气的浑身发抖,“你这是在杀人!”

“我怎么杀人了?”程安并不觉得自己错了,“他这不是活的好好的?”

宁时乐双拳紧握,忍了许久才忍住没冲上去给程安一拳。

他合上眼睛,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随后才伸出手:“钥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