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连:“你的一只手。”

谢林抬头:“委托人是谁?”

左连:“林宣。”

谢林瞳孔一缩,如坠冰窟,他实在没想到会是林宣。

左连:“是不是很震惊?还有更难以理解的,林宣还发布了一个任务,就是杀死她自己。她是一号实验体,也是最接近成功的人。”

谢林嘴唇颤了颤:“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左连悲悯地看着他:“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了,这是一场除非死亡才能停歇的战争。这世道给不了的公道,我们自己争!”

这世道给不了的公道,我们自己争!

这句话,几乎和徐均赋对林宣说的话高度重合,两种语气,相似的内容,震在耳边,却让人恍惚地像是在做梦。

谢林皱眉:“你们觉得自己做的事是正义的?别自我感动了,人家拿你们的命去玩,你们居然还感恩戴德,视其为神明,真是可悲又可笑!”

左连:“你们这些人才叫可悲又可笑,明明是一头自由的狼,却甘心关在这个不公平的笼子里,成为温吞的绵羊,最后羊毛被人做成毛衣,肉也要被人吃进嘴里。”

“这个世界,它在吃人!连人也在吃人,狗屁的警察!他们就是权势的走狗,狗屁的法律,它从来束缚的只有穷人,富贵的人只要出钱,就有狗会替他们平事。”

“谢林,你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评价别人?”

谢林:“就凭我上无愧于天地,下无愧自己的良心。”

左连笑得嘲讽:“你无愧?那些因你而死,求你拯救却被你视而不见的鬼魂,真的不会回来找你吗?”

“你真的无愧于心吗?”

谢林:“我不是书里写的那些可以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的超级英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的能力就只能做我现在做的事情,别的,我没能力。”

“所以,应该是我来看你的笑话,一辈子躲躲藏藏,最后却要为别人的错误买单,你杀了人,又用生命去偿还,又为自己挣来了什么公平?”

左连双手合十,阖上眼:“你不懂,蝼蚁永远不会懂神明的思想,腐朽的肉体禁锢不住高贵的灵魂,我死了,却永远活着。”

谢林:“……”这是……邪教传销的洗脑包?

“疯子。”

左连睁开眼,仿佛朝圣一样:“你觉得,什么是恶?什么是善?迷途知返吧,谢林,罪恶的肉体本就该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