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看守,没有手机,温阑一个人被关在逼仄的空间里,无聊得紧,只能仰头看着天花板发呆,他的脸面无表情的时候透着一股麻木的厌世感。

谢林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脑海里无端地浮现一句话:“我就是你。”

在这一刻,谢林觉得,温阑确实有一点像自己,同样糟糕的童年,出众的外貌,亦正亦邪的矛盾感,以及……厌世,或者说是厌恶这个糟糕的自己。

谢林晃了一下头,将这种想法压下,开口喊了一声:“温阑。”

温阑搭在腿上的手指动了动,猛然清醒,眼神莫名,他说:“你怎么还敢一个人来见我?那个姓黎的不是把你看得很紧。”

谢林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将手中的饭盒递给他:“我只是来送饭,还有,我不是犯人,也不是嫌疑人。”言外之意,就是自己的自由并不受别人的限制。

跟温阑现在的处境是完全不同的。

温阑开始拆饭盒,嘴上喋喋不休:“他们说你是一个犯罪天才。”

门外,黎元刚好听到这句话,脚步顿了顿,没有进去,站在门边光明正大地偷听。

谢林的反应很平淡,甚至还笑了笑:“他们是谁?”

温阑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你这副神态真的很装唉……”

他说:“他们是一群自诩正义之士的罪犯。”

谢林没有刨根问底,反而是笑了笑:“那看来我在你们那里很出名。”

温阑也笑:“因为在‘玫瑰花流血事件’中,谢家死的不该是卫扶苏,而是你。”

死的应该是你,当初那个还是一个小孩子的你。

谢林没有意外,依然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他说:“她是自杀的。”

温阑愣愣一下,说:“你果然是个无情的人,我还以为你至少会称她一句母亲。”

谢林:“二十年,多么长的光阴,总有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卫扶苏的存在,从她死后,谢林就成了她的替代品,你说…我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她?”

门外的黎元呼吸一滞,什么叫做,替代品?

温阑沉默,生硬地转移话题:“谢医生送的饭真好吃。”

谢林从容接话:“五星级,贵着呢。”仿佛刚才卖惨博同情的人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