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今天福源坊在施粥,说是要连施十天呢!就为了替谢非晚积福!”
“还有啊,谢非晚改了姓,以后就是‘顾非晚’了,今日我在萃华轩门口碰到她,萃华轩的掌柜亲自送她出门,十来个小厮手里,捧着几十个锦盒!我打听了,都是萃华轩新制的头面首饰,说是这些样式,全都只有一件,只给顾非晚用!”
沈玉君说的唾沫横飞,手舞足蹈,脸上泛着红光,
可说完这些,顿了一下,她颓然倒在榻上,哀叹:
“唉,怎么就不晚几天和离呢?不然这些首饰,就都归我了!”
沈玉君没少从顾非晚那里顺头面首饰,有时候在顾非晚首饰盒里挑不到新的,还要厚着脸皮让顾非晚给她买新的!
现在眼睁睁看着这么多华贵的首饰,从手边溜走,沈玉君是真伤心!
沈老夫人一听,心里虽然酸的很,可嘴上却是逞强:
“不过一个商户,有两三个铺面而已,兰儿是谢家嫡女,亲家听说又要升官,你哥哥的职务马上也要有着落,顾家千金算什么?还不是低贱的商户女!”
“母亲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可只要一想到顾非晚过的好,我心里就不舒坦!”
“女儿放心,等你哥哥做了大官,咱们找个由头,把那些铺子抢过来不就行了?”
王嬷嬷端着茶水走到门口,隔着门帘听到母女俩对话,一阵无语!
这侯府里,除了顾非晚,剩下的全是草包!
王嬷嬷端着茶水悄悄往回走,府里好茶叶不多了,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
“父亲,您不是说顾府只是小商户么?怎么出手这般阔绰?”
谢惜兰绞着帕子,立在书房,脸上全是嫉色。
“施粥十日就算阔绰了?”谢怀忠起身,哄着女儿:
“谢府就是施上一个月都没问题!只是父亲在朝为官,不能行事出挑,不然会被言官弹劾!”
谢惜兰明白这些道理,可自己认祖归宗的排场,不如顾非晚,她心气不平!
“我的兰儿,怎能自降身份,去和一个商户女比?你可是父亲的掌上明珠,日后嫁去侯府,就是侯府嫡母,京城勋贵人家办席面,请帖是少不了你的,但绝对没有她顾非晚的!”
谢怀忠劝了良久,谢惜兰的脸色才慢慢转好,
自己日后交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官家太太,
而顾非晚能打交道的,无非是那些抛头露面的粗鄙之人,
这样一想,谢惜兰有些兴奋,扯着谢怀忠衣袖摇晃:
“父亲,听说顾非晚在萃华轩挑了好多珠宝首饰……”
“兰儿也去挑!”没等谢惜兰说完,谢怀忠立马应承:
“多挑些,就是把萃华轩买下,父亲也依你!”
谢惜兰粲然一笑:“还是父亲最疼我!”
望着女儿走远,谢怀忠立在门口久久未动,
盛夏的暑气蒸的他额角汗珠直滴,他却仿若未觉!
“来人!”
立在廊下的小厮连忙躬身跑来,
“让总管去沈府,催沈知礼快些迎娶小姐。”
谢怀忠眉间愁云堆砌,朝堂的风向,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