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一对恩爱情侣,终究成了多看两眼都不耐的怨偶。
沈知礼摇头,女子心性难测,气量也小,一点不如意就拉着个脸,天天盼着丈夫去哄劝,
但有志男儿岂是愿意整日在后宅哄妇人的?
早知道谢惜兰会变成这样,当时就不该为了她,与顾非晚闹和离,
要不然现下怎会为了沈玉君的婚事捉襟见肘?
想到如今顾家的财大气粗,沈知礼一阵肉痛,这些本该都是他的!
他为谢惜兰舍弃了这么多,谢惜兰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虽然沈玉君不干人事,但到底是侯府嫁女,人家看的是侯府的面子,
这事办好了就罢,要是办不好,他定要和谢惜兰好好算账!
听雨轩内,秋桑忍不住抱怨:“夫人,他们就是欺负您,哪能就给一百两银子就办喜事的?这不是摆明了要让您贴补么?”
谢惜兰歪在软榻上,自从小产后,她的精神就不太好,总是很容易困倦,
听了秋桑的话,她微闭着眼开口:“公中还会出一笔银子,这就要看咱们的侯夫人有多大方了,我已经把腹中的孩子都贴补给侯府了,哪里还能贴补其他?”
秋桑闻言,抿了抿唇,再不敢说话。
这些日子,无论旁人说什么话,谢惜兰都能说到小产的孩子身上,
日日这般言语,让整个听雨轩都笼上了一层阴冷,
“母亲,今日小厨房有酒酿汤圆,女儿吃着好,你也尝尝!”
门口处,沈云冉扶着门框迈进来,长了一岁的姑娘,个子抽了些条,只是脸蛋还是圆嘟嘟的,一派天真烂漫。
谢惜兰懒懒的抬了抬眼皮子:“母亲不爱吃这些甜的,你拿去和哥哥分。”
沈云冉眨了眨大眼睛:“哥哥那边已经送过去了,这份是给母亲的。”
谢惜兰有些不耐,她精神头不好,心中常觉烦闷,女孩子的声音尖细,听得更让她烦躁,
“那就你自己吃!”谢惜兰闭上眼挥挥手,却正好掸在靠近的沈云冉眼睛上,
“哎哟!”沈云冉捂着眼睛,顿时哭了出来:“母亲,好疼……”
“哭什么?”谢惜兰一拍软榻:“整日就知道哭,听雨轩的好运气都被你哭没了!”
沈云冉娇生惯养长到现在,从前哪里受过这种无故责骂?
可这些日子,谢惜兰喜怒无常,沈云冉被骂已经是家常便饭,
小孩子心思再深沉,也总是一眼就能见到底的阅历,
“母亲是不是不疼女儿了?”沈云冉忍不住委屈,流泪更加止不住的往下淌:
“嬷嬷说,母亲是为了没出生的小弟弟难过,可母亲再难过,也没骂过哥哥,他这些天又惹得夫子生气,您也没骂他,可是我明明已经很乖了,母亲却日日骂我……”
沈云冉哭得厉害,谢惜兰头愈发疼得紧,手指不住揉着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