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真是反了!”沈老夫人气得直拍桌子:“她就是个妾,怎么还敢横起来的?还想让沈逸天做世子,她是抽了哪门子的疯?”
沈知礼闭着眼睛,等疼痛过去,再睁眼,屋里已经没了谢惜兰的身影。
他是真没想到谢惜兰会留着安平的那些东西,她说过,这些东西都是祸端,她早就化在了炭盆了!
原来谢惜兰从未与自己一条心过!
这个女人始终留着后路,始终都想拿捏自己!
为了私欲,甚至想让沈家全族陪葬!
可自己却蠢得为了这样的女人,把顾非晚赶跑了!
沈知礼捂着胸口,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要是当年好好和顾非晚过日子,那谢家就不会败落,顾家的财力也归侯府,
到时候,不管是官场还是钱财,都有源源不断的助力!
威武侯府定然会一飞冲天!
府里更不会娶进萧疏雪那般的悍妇,搅得阖府不安,他也不会受伤,至今未愈!
沈知礼越想越后悔,越想越心痛!
这些本该都是他应得的,都是谢惜兰害了他!
“父亲,是母亲又做错事了吗?”门口迈进一个小人:
“父亲别生母亲的气,母亲天天为父亲调制药物,她是心疼父亲的。”
沈云冉进来,规规矩矩行了礼,小脸上全是焦急。
沈知礼却听得一愣:“她调制什么药物?”
他现在日日吃的药,都是身边的小厮去外面赎回来,亲眼看着熬的,从没听说谢惜兰有插过手。
沈云冉眼神无辜又迷茫:“父亲吃的药呀,母亲都是日日亲自碾碎了,放在那个罐子里,要熬上很久呢,可是母亲从来不让下人帮忙,都是亲力亲为……”
沈云冉的嘴皮子一张一合,沈知礼却两耳嗡嗡作响,
后背上陡然升起的寒意,直冲他的天灵盖!
谢惜兰在他喝的药里加了东西!
怪不得他的伤病反反复复,好不容易请了御医来瞧,也瞧不出什么名堂,
沈知礼只当是自己伤重,不得立时痊愈,原来是有人在暗地里害他!
害他的人,是他最亲密的枕边人!
“冉儿,你再说一遍,你母亲是怎么做的?”沈老夫人也听出了不对,故作慈祥的问道,她的双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冉儿想,父亲的病总是不好,母亲应该是担心父亲,所以每日亲手碾好了药送去给父亲的小厮一起煎煮,怕小厮觉得麻烦,还另外给了小厮银子呢!”
沈知礼瘫倒在椅子上,沈云冉这话,就更能确定谢惜兰心怀鬼胎!
照着谢惜兰的性子,要真是为他好,巴不得小厮告诉他,怎么会为了堵小厮的嘴花银子呢?
这哪里是担心他的伤病不好?
这是嫌他死得太慢啊!
想到刚才谢惜兰走时,强硬的要求立沈逸天为世子的话,
沈知礼恍然大悟:自己死了,萧疏雪没有子嗣,除了沈逸天,还有谁能继承威武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