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在芜州,要人一间铺子,那是常事,
平常到坊间连谈论都不会超过半日!
夺人祖产,闹出人命,更是三天两头的事,
街坊邻居除了暗地里摇头说句:“可怜啊!”,也就再无旁的话可说。
彭母伤心过后,倒也有些主意,她求到了黄麻子府上,
“黄掌柜,铺子我们可以给,您行行好,替我求求东家,再给我们娘俩一些银子,等六子伤好些,我们就离开,以后当牛做马,我们也会赚银子还的!”
黄麻子使劲托着彭母的手臂:“老嫂子,你这话可真是让我无地自容!这事还需要你求我?我一早就和东家说了!”
彭母眼里迸出希冀:“东家答应了?”
黄麻子将人扶到椅子上坐下,微微摇头:“东家没说,只说让我回去等消息。”
彭母脸色黯淡下来,艰难点头:“东家已经是很好的东家了,这么多年,费了他们不少的银子,若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能厚着脸皮再去求这恩典。”
黄麻子拿出一个钱袋,推到彭母面前:“我这还有些银子,你先拿去给六子治伤。”
彭母立刻摇头推拒:“这可使不得,听六子说,您也不容易,我哪里能要您的银子?”
“嗐!”黄麻子仰了仰身子,苦中带笑:“我这断子绝孙的人,银子留着何用?再说,我还是顾家的大掌柜,缺不了银子使!”
彭母哆哆嗦嗦拿过钱袋,又想给黄麻子磕一个,幸好被黄麻子拦住,
好说歹说,才将彭母送了出去。
白芨从外面进来,盯着彭母的身影:“干爹,东家真的不想管彭家的事了吗?”
黄麻子背着手,朝里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