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窗户的时候,一只小虫飞进了眼睛了,揉了半天!”
“奴婢去请宋大夫来!”青霖立马说道,
“不用,现下已经好了,我自己绞了帕子擦过了。”顾非晚扬了扬手中的帕子,
青霖嗔怪道:“以后这些事,姑娘叫奴婢们做就行了!”
青霜在屋内转了一圈,鼻子抽动:“我怎么总觉得有别的味道?”
顾非晚一紧张,连忙直起上身:“哎呀,真是累死我了,快抬些热水来给我洗漱!”
一听这话,青霜、青霖两人赶紧忙活开了,伺候姑娘事大,其他都是小事。
隔了两日,衙门那边传唤了彭六子,彭六子虽然醒了,但一条腿被打断,又受了极重的内伤,一时下不了床,只能是彭母应召去的衙门。
没有银钱打点,作为行凶者家属,先是在堂下跪了一个时辰,又被吓唬了一番,回来的时候,老太太就有些神情恍惚,
“儿啊,他们说要那间铺子,就给他们吧,只要你能好好的,彭家就还有根儿在!”
“娘,爷爷从前说过,彭家只要还有一人在,这铺子就不能给人家,这是彭家的祖训!”
“可不给他们,他们就要拖你去坐牢,你现在的身子,这不是要你的命么?”彭母伤心落泪,
原指望着和儿子相依为命,就算清苦,但平平安安就好,
可横祸说来就来,毫不怜惜这对苦命的母子。
“我死了,还有姐姐们,他们谁要愿意守着铺子,我就把铺子给谁!”彭六子咬着牙说道。
彭母愣了愣,女儿们长久不回家,她几乎都忘了还有五个女儿!
“我去求求你姐姐们,兴许她们能有主意!”
“不许去!”彭六子艰难抬起头:“她们也过得不舒心,别给她们添乱!”
“那衙门说了,只给咱们三日的时间考虑!儿子,铺子没了,等你养好身子,可以再买回来,若你没了,娘可活不下去啊!”
彭母声声泣血!
字字句句扎穿了彭六子的心!
“让我想想,娘,你让我想想……”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衙门里的人准时得如同报晓的公鸡,一大清早就敲开了彭家的大门:
“彭六子,想好了没有?是现在把你抓入大狱,还是交出铺子的地契?”
“狗贼!”彭六子怒目而视,啐了一口,
领头的官差被惹火,撸了把袖子,一摆手:
“兄弟们,既然彭掌柜这么硬气,那就锁上带走,让他知道知道是咱们手里的家伙硬,还是他的骨头硬!”
一群官差如狼似虎的扑过去,吓得彭母“扑通”一声跪在床前,使劲磕头求饶:
“官爷,我们交铺子,交铺子,你们高抬贵手,饶了我们!”
官差们对视一眼,停下手:“地契呢?想要脱罪,就把地契拿来!”
彭母看了看床上的儿子,哀求道:“儿啊,就给了吧,总是性命要紧,祖宗们若是怪罪,等去了地府,我给他们磕头认错!”
“彭六子,是你先动手打人的,看看将人家小盛掌柜打成什么样了?人家没让你偿命就算心慈,你可千万别敬酒不吃吃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