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
巡抚大人虽然是初来乍到,但这条强龙偏要压地头蛇,行事还不按牌理,蛮横无理,横冲直撞,根本不怕江南各城联名上奏弹劾!
“我跟你们说,我从小的志向,根本就不是做官,更不想待在翰林院,我的梦想啊,是周游四方,像荣亲王那样!”
顾九思拎起桌上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魏少峰等人:
“可是,我是做哥哥的,总不能不听弟弟的,弟弟说让我读书,我总不能不读!可在翰林院真是没滋味,也就这次做个巡抚,才有些情趣!”
“若这次回去皇帝罢了我的官,我正好回家帮妹妹打理生意,你们知道吧,我妹妹要生宝宝了,有日子不能东奔西走,我正好能赶上帮她,嘿嘿,那这江南我可就是能常来,到时候魏大人看在今日的情分上,可要再请我喝一壶秋月醉啊!”
魏少峰哭也不行,笑又笑不出来,一张脸揉成了一张橘子皮:
“顾大人说笑了,顾大人赈灾辛苦,皇帝只有嘉奖的份,怎么会罢了顾大人的官?”
“嘭!”
酒壶被掷在桌上,四分五裂,美酒四溢,酒香扑鼻!
魏少峰两脚一软,“啪嗒”坐在了地上!
顾九思擦了手,慢慢回头:“魏大人这是喝醉了?怎么还摔了?快把魏大人扶起来!我这是头次做官,实在还要仰仗各位抬举,顾家人最是恩怨分明,我先谢过各位了!”
魏少峰被七手八脚的扶起,嘴里除了说些:“大人英明,大人睿智,我等定当全力以赴!”的话外,其他话都不会说了!
一场鸿门宴,满堂乌龙言!
回了驿站,许士贤还在夸顾九思:“都说你脑子没有顾十安灵光,现下看来,顾家人都不是好惹的,你这一出乱拳,倒是打得魏少峰措手不及!”
顾九思沾沾自喜:“他们见惯的都是爱惜名声的读书人,可惜我是个奇葩,他们没见过,自然没招对付我!”
“不过,你日后在官场上的名声可真就不好听了!”
“唉,许兄,我刚才的话也不是瞎说的,我的志向确实不在官场,所以这官场名声于我而言,就是狗屎!再说了,我以一己之力搅浑这朝廷气象,也是生平一件得意的事!”
许士贤见顾九思说的不似假话,摇头轻笑:“你们顾家人,还真是个个都很有趣!”
别院,一桌狼藉,
“魏大人,这……这可如何是好?”
“是呀,河道大人想修他的河堤,我们不管就行了,反正出力的又不是我们,顶多熬到他回京,我们也算出头了,但巡抚不给面子,看起来是要掏我们家底的样子啊!”
“魏大人,你可得想想办法,这江南三十二城里面,就属我们安平的河堤最多,往年虽然我们也截下了些……可往上孝敬的也不少啊,总不能都让我们担了吧?”
“我先说好,我从前就拿的不多,现在更轮不到我吐出来!”说话的人摆摆手,快步迈出大门,
“哎哎哎,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当时不都一样的分银子?怎么到现在却不承认了?”
“他说得也没错,银子本来就有多有少,你盛家那时候拿的最多,有事自然是你们先顶上!”
有人点火,有人扇风,花厅里闹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