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马夫顿时急了:“刘姨娘,您还赏了我一两银子呢,这银子还在我胸口,您怎么能不认账?”
刘碧颜慌得仿佛见了鬼,脑袋缩在胸前使劲摇:“没有,都是栽赃,我不认识他,不认识他!”
盛秉文这时觉察不对,他虎着脸朝陈家马车喝道:
“你说传话,到底传了什么话?”
那马夫熄了气焰,吞吞吐吐,被一旁军士狠狠踹了一脚,扑得嘴唇出血,才哼哧哼哧说了:
“我家老爷让我给刘姨娘带话,说大将军已经战死,大将军夫人正值难产,让刘姨娘早做准备,只要扣住宋大夫,等大将军夫人难产而死,这对夫妻同时归了天,那她就是大将军府唯一活着的人,大将军府的一切都归她,秋月醉的引子也是她的,以后富贵不可言说,说不定皇帝还能看在她怀了大将军唯一子嗣的份上,封她个诰命夫人当当,那以后就是要进京城做老封君的!”
陈家车夫为了活命,恨不得说得越详细越好,就怕漏了一个字,又惹来一顿毒打!
盛秉文听得太阳穴一突一突,额头青筋直跳,脸色涨得通红!
宁维舟“噌”的站起,还没来得及说话,
门口闪进来一位公子,捏起一粒药丸就塞进了盛秉文嘴里:
“让你来看戏,不是让你入戏的,真是,又费我一颗丹药!”
盛秉文吞下药丸,脸色才逐渐好转,他从太师椅上颤抖着站起,一拐杖砸在陈家车夫身上:
“你们,你们咒谁死呢?”
当年那场大火,盛秉文失去了所有至亲,身边就活下了一个儿媳妇,
得知宁维舟被烧得不见尸首的时候,他心痛得差点没挺过来。
宁维舟三岁被他接到盛家,聪颖伶俐,他爱屋及乌,对女儿唯一的后代倾注了所有心血,
虽然他对宁维舟另有心思,但这和他疼爱宁维舟并不冲突,
好不容易天降奇迹,宁维舟不但没死,还非常争气,成了吴国威名赫赫的大将军,
盛秉文还没高兴几天呢,就又听到了宁维舟的“死讯”,这让他怎能不暴怒?
“你们为了秋月醉的引子,杀了我们一次,难道还想杀第二次吗?”盛秉文举起拐杖,狠狠砸下!
一下,两下,三下……
砸得陈家马夫满头鲜血,惨叫不止!
盛秉文多年的怨恨,终于有了发泄之地!
“说,这里是不是也有你的主意?”等陈家马车被人拖下去,盛秉文又扭头看向刘碧颜,眼神凶狠如恶狼!
刘碧颜立刻喊冤:“没有,我没有!外祖,大将军是我夫君,我怎么可能害他?我真没有!”
“你虽没有出过主意,但也相信我已经遇难,所以你听了陈伯昌的话,紧闭宅门,软禁宋大夫,只等我和非晚死亡的消息传开,你就能渔翁得利,做你的诰命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