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奴婢想好了,盛晏华被抓了,他也不用远走高飞,芜州的字画生意做不过甘州,这是芜州字画的耻辱,我想让他重新挑起担子,若三年不把芜州的字画生意做起来,奴婢就休了他!”
彭六子连连点头:“青霖说得都对,我彭家书法传家,我要是三年还挑不起担子,活该被青霖休弃!”
顾非晚叹了口气,这世间,真是一物降一物,初见时的彭六子,是多么孤傲清冷,如今在青霖面前,却是如同一只应声虫!
“你既打定了主意,我不勉强你,只是你要记着,万一日后受了半点委屈,可不许瞒我,不然被我知道,不管你再说什么,我一定将你绑回去!”顾非晚捏了捏青霖的脸颊,
青霖见顾非晚松了口,眼眸中透出喜色:“奴婢都听姑娘的!”
“快起来吧,这青砖硬的很,以后别动不动就跪,让人看见了,你还怎么做威风凛凛的大掌柜?”
青霖就着顾非晚的手站起:“被人看见才好,这样他们就都知道,奴婢是姑娘一辈子的奴婢!”
彭六子起身后,站在一旁依旧低眉顺眼,
可就算这样,顾非晚依旧有些不待见他:
“彭公子,我丑话说前头,你能让青霖嫁你,是你的本事,可若要让我知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妥,你仔细另外一条腿!”
彭六子重新跪下,这次的神色却比刚才坚定郑重得多:
“东家,六子得娶青霖,是前世休来的福分,若心不诚,就让我双腿双手都断了!六子不是坐享其成的人,虽然能力不如青霖,但也是个有志向的人,日后定做个顾家的好夫君,让青霖全无后顾之忧。再者芜州的字画生意,六子一定挑起大梁,绝不负青霖的期望!”
“请东家放心,家母叮嘱过,彭家能得青霖这位媳妇,是祖坟冒青烟的幸事,若我有一分对不起她,就是在祖宗们脸上抹黑!”
“彭六子诚心求娶青霖姑娘,还望东家成全!”
看着一脑袋磕在青砖上的彭六子,再看看眼里毫无心疼之色的青霖,顾非晚心下有些酸楚。
青霖这个丫头,心中有主意,也就容易犯倔,她对彭六子哪里有什么情爱,只不过是为了自己更好的做大掌柜。
女子单身一人抛头露面,总是更难些,若有了夫家,和夫家的支持,就算有些闲言碎语,但场面上总无人再敢想些歪门邪道,
况且彭六子也算书香世家,虽然家里清贫些,但好歹人勤奋,在书法上也有天赋,祖上也算留下了名声,只要好好经营,日后在芜州地界,也是够的。
再说,彭六子欠了顾家两条命,青霖嫁过去后,就算过日子有些小磕碰,但大委屈定然是不会有的!
有顾家撑腰,彭家母子就算吃了十个豹子胆,也只能供着这个媳妇。
日后,夫妻相敬如宾是一定的,但这样的夫妻,会有意思吗?
顾非晚摇头叹气,青霖如此坚定,她不好硬拦:
“我这几日就要离开芜州,你们的婚事得等我从西蜀回来再办。”